她心虛地看了夏茗一眼,她對上夏茗的目光,身體猛地一僵。
不知道為什麼,夏茗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讓她有種被夏茗看穿的錯覺。
她隻覺得頭皮發麻,喉嚨被掐住了似的,怯怯發不出聲音。
王麗娟煩透了四喜磨磨蹭蹭的樣子,嗬斥道:“四喜,你支支吾吾什麼?除了她兩,就你最清楚情況,你說的才可信!你說,花娃子和夏茗,到底誰在說謊!”
“說謊的是……是……”四喜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夏茗看出了四喜的心虛和動搖,沒等四喜開口,直接反問道:“四喜,在回答究竟誰在撒謊這個問題之前,你最好先解釋清楚,花娃子滿滿一簍子的竹筍,到底是哪裏來的。”
四喜瞪大了眼,臉上是很明顯的慌張了。
因為,花娃子竹簍裏的竹筍,都是偷夏茗家的,而且還塞給她好幾根!
她的目光越過夏茗的肩膀,看到杵在陸家門口,拿著掃帚虎視眈眈的張秀紅,她突然壓根發冷。
要知道,夏茗的大娘張秀紅,潑辣程度完全不輸給王麗娟。
如果說王麗娟是嘴巴毒,那麼張秀紅是下手狠,門口拴著的老狗,不止一次被張秀紅虐待,用掃帚和棍子毒打,次次嗷嗷慘叫,聽得經過的她都心驚肉跳,脊背發冷。
村裏人罵夏茗賊娃子,她自己愛跟著摻和湊熱鬧,也跟風罵過夏茗,看到夏茗像落水狗一樣人人都踩一腳,她心裏有種扭曲畸形的興奮。
一想到自己說出真相,不僅要像門口的老狗一樣,被張秀紅毒打,還要變成另一個夏茗,被所有人唾棄追著罵,她就覺得眼前發黑,渾身止不住地哆嗦。
夏茗眯起眼,逼問道:“怎麼?今天你不是跟花娃子一起的嗎?花娃子那簍子竹筍到底怎麼來的,你最清楚,你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
四喜被夏茗犀利的目光懾住,抖著嗓音說:“那簍子竹筍是……是偷……”
“四喜!”花娃子尖聲嗬斥四喜,生怕四喜犯糊塗說出了真相,“你清醒一點!別被夏茗這賤人嚇住,偷筍的人就是夏茗這賊娃子,你把這個真相說出來,可別替夏茗說謊!”
花娃子一邊暗中掐四喜的手,警告她千萬不要被夏茗糊弄住,亂了陣腳,否則她和四喜都要翻船。
到時候,她和四喜狼狽為奸偷筍,還聯合起來陷害夏茗的事,一定會被捅出去,那她們還怎麼在村子裏做人?
不行!
絕對不可以!
“四喜,你快說,告訴大家,撒謊是夏茗!”花娃子急切地催促四喜。
四喜腦子都亂了,她瘋狂地搖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花娃子見狀,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心中暗罵她是不中用的廢物。
意識到現在局勢對自己很不利,花娃子心裏發怵,虛張聲勢地嚷嚷道:“夏茗,你不要不要轉移話題!你再狡辯,也改變不了你是小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