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飯的陸知晴推開門,見夏茗在照鏡子,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她扭著並不纖細的腰肢走進來,捂著嘴角咯咯笑,充滿惡意地說:“呦,小賤人真把自己當城裏的官家小姐了,又在看自己的臉?這回是看上誰,想要去勾引了?那又髒又臭的老無賴,沒能滿足你?”
夏茗斜睨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輕飄飄的一眼,落在陸知晴眼裏,卻是滿滿的鄙視意味。
從前的“夏茗”愚蠢嘴賤,仗著長得好看,沒少嘲諷陸知晴長得醜,刺兩句就回嘴,直接和陸知晴吵起來。
此刻夏茗不吵了,可夏茗無視陸知晴,那股若有若無的高傲姿態,對陸知晴而言,比以前夏茗故意言語挑釁她,還讓她窩火。
“啞巴了?被我說中了,你沒話可說了?”陸知晴經過夏茗背後,故意扭臀,撞了一下夏茗的椅背,尖刻道:“隻傷了額頭,沒弄爛你這張臉,便宜了你這小賤人!”
“不過嘛,弄爛這張狐狸精臉也沒用,腿這麼騷,狗繩都拴不住,見了男人就騷斷腿,到處勾引男人的破鞋,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穿過,惡心死了。”
“竟然還想跟我姐搶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有多招人討厭。”陸知晴一邊鑽進被窩裏,一邊自說自話,聲音很大,就是故意說給夏茗聽的。
夏茗神色冷漠,理都不理她。
她前世能在幾千人的上市集團晉升到高層,這種滿嘴噴糞的碎嘴婆,見識過太多了。
越是管不住自己一張臭嘴的女人,職業天花板越低,永遠別想晉升到和她同等的位置。
“咖位”不同,和她爭吵,隻會降低自己的檔次,因此,夏茗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直接無視了陸知晴,走到床邊坐下,打算脫鞋子歇下。
陸知晴自說自話,沒人應答,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醜,在一個瞎演戲,可夏茗這個觀眾卻不賞臉,陸知晴覺得沒趣又惱火。
“不幹不淨的髒東西,別碰我的床,我嫌髒!”陸知晴故意朝夏茗那邊挪,用屁股去拱夏茗,想要把夏茗給拱下床。
實際上,這個房間是當初夏茗父母的新房,一家三口擠著住的,母親夏柔跑了,父親陸振國坐牢了,這間房理論上應該是夏茗一個人的了。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陸家。
陸家掌權人陸老太育有三子,老大陸建國膝下有陸知曼和陸知晴兩個女兒,老二陸振國隻有夏茗一個獨生女,老三陸興國有個獨子陸文浩。
老三家的陸文浩,是陸家獨苗苗,陸老太重男輕女,因此老三家和陸文浩最得陸老太的寵愛;
老大家出了個考到京都念大學的大學生陸知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老大家臉上有光,連帶著隻念過小學就輟學去西關城進廠打工的陸知晴,也覺得自己高人三等;
最沒出息的就是老二家了。
老二陸振國犯事蹲了大牢,老二媳婦夏柔跟野男人跑了,孫女夏茗又是敗壞門風的賠錢貨,所以在陸老太眼裏,老二家是拖後腿的累贅。
夏茗在陸家的地位,低到了塵埃裏。
陸知晴深知這一點,她受夠了和姐姐擠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房間,又吃定了夏茗爸媽不在身邊,唯一能護著她的舅舅,還遠在隔壁夏河村,就硬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