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關心大兒子的事情,陸老太暈過去沒多久,就幽幽轉醒了,整個人精神狀態很不好。
之前春風得意時,下地幹活都沒問題,現在形容枯槁,癱坐在椅子上,進氣多出氣少,仿佛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板裏。
這一年來,家裏發生了一次又一次重大變故。
夏茗大鬧離家,陸振國出獄後卻屢屢惹他生氣,劉博偉的事鬧得家裏不得安生,陸知曼名聲大毀,陸知晴恬不知恥爬上男人的床,陸建國突然成了殺人犯四處躲藏,現在直接被捕入獄。
一樁又一樁,打擊陸老太的心髒,老態龍鍾的女人,現在脆弱得不行,看著好像隨時要蹬腿咽氣。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咋回事!”陸老太氣狠了,抓起手邊的杯子,往張秀紅身上砸。
張秀紅被砸了個正著,杯子砸在她胸口,水灑了出來,潑了她一臉。
張秀紅麵色發青,本就緊繃脆弱的神經,比陸老太好不了多少,這下,反倒橫生出幾分怒氣,張牙舞爪著要大鬧。
江曉雪連忙拉住她,給她拍背順氣,安撫她冷靜一點。
江曉雪可沒那好心幫張秀紅,隻不過這個節骨眼上,老二家是徹底毀了,老大家也半斤八兩,算起來隻有他們老三家,至今是完好的。
她跟陸興國,至今沒鬧出什麼大的醜聞,陸文浩沒什麼大出息,成天跟狐朋狗友瞎晃,但也沒做出什麼讓人詬病的大惡事來。
在此之前,他們老三家顯得平庸,除了陸文浩是獨苗苗之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能夠得陸老太的青眼。
現在不同了,出盡風頭的老大家和老二家,相繼出事,現在是家不成家,讓陸老太每次一想起來就心梗。
加上江曉雪向來會討好陸老太,以至於,安分守己的老三家,在陸家的地位,逐漸攀升。
江曉雪冷眼看老大家和老二家的好戲,隻要火燒不到他們老三家,她樂得看戲,現在間接得了好處,她誌得意滿,隱隱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她看張秀紅的目光,變成了得意和憐憫,假惺惺地裝好人,在陸老太麵前表現自己懂事大度的樣子。
“大嫂,你別生氣,媽是太關心大哥了,知道大哥出了事才這麼著急,你多體諒媽一點,她是長輩,年紀大了,不能生氣,否則氣壞了身體怎麼辦?”
張秀紅當然看得出江曉雪是在作秀給陸老太看,她狠狠瞪了江曉雪一眼。
陸老太胸口起伏,指著張秀紅的鼻子,氣呼呼大喊:“你這潑婦,要是有老三媳婦那麼懂事,建國就不會出事了!”
江曉雪微微一笑,看張秀紅的目光透著得意。
張秀紅恨不得撕爛她虛偽的嘴臉!
陸老太蒼老的臉上陰沉極了,喝道:“你啞巴了?建國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報紙上寫的是案情,並沒有對陸建國害人的動機多下筆墨,陸家人對此知道得並不多。
張秀紅哇地一聲,趴在桌子上痛哭,一邊哭一邊控訴,“還不是夏茗那個賤人害的!她考什麼學校不好,偏偏考華清,要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