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洳抬眸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盡管視線模糊,她還是認出了他——從頭到尾都沉默的許父。
“爸爸,救我,救我……”
緊緊抓著他的褲腿,語氣中慢慢都是祈求。明明心裏已經絕望,知道沒有用,但是許韻洳就是不死心。
許父冷漠而複雜地盯著這個匍匐掙紮的女人,不論如何,她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臉上閃過一絲動容。
鄭玲站在一旁,麵露不悅,語氣刻薄,“怎麼?心疼了?”
許父還沒有開口,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來電屏幕顯示著的陌生號碼,許父有些疑惑。
接通電話,聽著那端傳來的男聲,一滴滴的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落,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無比。
“聽著,半個小時,黎總要見到許韻洳,你們快點準備吧。”
許父心不在焉地掛了電話,心情頗為震驚。
黎家?許韻洳怎麼會惹到黎家?
猛然間一個念頭湧上他的腦海,一陣冷汗落下。
難道她肚子裏的孩子……
許父不敢再想下去,立刻回神,對傭人吩咐道:“快!你們快將小姐扶回房間休息!”
小姐?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用詞,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帶疑惑,就是沒有行動。
“啊!”許麗娜突然尖叫出聲,指著許韻洳,聲音顫抖,“哥哥,許韻洳是不是要死了?她流了好多血啊!”
鄭玲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這個結果顯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許韻洳的意識此刻很模糊,她看見許麗娜驚恐地指著她,還對鄭玲說著什麼。隻是現在,她什麼都聽不到。
她,好想睡覺。
“哥哥!把她扔出去!我就要結婚了!這樣多不吉利啊!”
許國強一聽這話,登時嚴厲斥責,“麗娜!”
許麗娜的眼眶一紅,委屈地垂下腦袋。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接了一個電話,就不那麼疼愛她了?
鄭玲也頗為奇怪,許國強無奈地說出這件事情。鄭玲的眸光更為銳利,仿佛利箭一般射在許韻洳的身上。
心中雖然恨許韻洳恨得要死,但黎家……
鄭玲不甘地咬咬牙,大聲吩咐道:“快!去將私人醫生叫來!”
如果許韻洳真的和那個男人有關,那他們就死到臨頭了。
別墅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許國強心口一陣劇顫,親自起身去開門。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氣息。
“您是……”
女人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在B市的上流圈子,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黎家的代言人。
“帶她走。”
她視線掃過一圈沉默的許家眾人,定格在倒在地上的許韻洳身上。
立刻就有幾名保鏢上前,小心翼翼的將許韻洳抬起放在已經停在門口的救護車上。
無一人阻攔。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又要帶她去哪裏?
一大串的疑問在腦海中升騰,但是力不從心,腦袋的昏昏沉沉,讓她覺得好難受。
鄭玲一行人,看到這訓練有素的保鏢,神色皆是震驚。
尤其是鄭玲,心中瞬間有些不安。許韻洳頭發散亂雙頰紅腫,那可是她打的。
鄭玲不甘心地出聲,“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女人,真的不知道黎總是眼瞎還是怎麼,居然把她看上了!”
許國強聞言,剛想開口阻止,已經晚了。
啪!一聲脆響將女人的臉打的歪到了一邊。
是為首的那個冷豔女人!
鄭玲何曾遭受過如此侮辱, 怒火攻心,眼睛瞪得老大,“你!”
為首的女人淡淡一笑,有意無意地提醒,“許太太,她是黎總要的人,容不得別人多嘴。”
“除非——”女人做了一個割舌頭的手勢,鄭玲瞬間神色震驚,嚇得不敢多言。
女人這才得意地轉身離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