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婚書上簽下名字的那一秒種開始,她就等於是放棄了再次擁有的權利,從而站在旁觀者的位置,看著另一個女人取代她。
安倚彤擔心的朝後麵瞥瞥,隨即又催促著,“姐,我這邊沒什麼事,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別耽誤了工作,那我可就罪大惡極了。”
她的嘲諷,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不想她再這麼誤解下去,安禹沁說:“我今天來是為了複診,並不知道你出院。”
安倚彤狐疑的瞅著她,顯然不相信。可時間緊迫,林斐彥隨時都有可能過來,她可不想再讓他和姐姐撞上。也懶得再去分辨了,揮了下手說:“那你就快過去啊,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話音剛落,她的臉色就微微變了,盯著安禹沁身後,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說:“姐,你不是說不想回頭嗎?那就別妨礙我現在的幸福!”
說完後,立即又是笑靨如花,摟得她更緊了,親熱道:“姐,一會和我們去吃飯吧。”
安禹沁望著她,仿佛不認識了。
這時,林斐彥辦理完了出院手續,也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安禹沁。他大步走近,臉上的欣喜,毫不掩飾。目光始終停在她身上,旁邊的倚彤看都沒看一眼。
“怎麼現在才來?”他輕聲說:“剛才我還去劉醫生那裏等了好一陣子呢。”
安禹沁沒有太大的反應,視線避開他的,“請了一天的假,所以不急。”
一邊的倚彤聽出端倪,忙問:“斐彥哥,你怎麼知道姐姐今天要複診?”
林斐彥不悅的擰眉,安禹沁也沒出聲解釋,既沒必要,也會越描越黑。
可兩人越是這樣,就越是坐實了安倚彤的猜測,在那一刹那,她仍像個外人,無論怎樣都融入不到那兩人的世界,更加別說是想要取替姐姐了。
這感覺,讓她抓狂。
安倚彤倏爾冷笑,歪著頭看向安禹沁,“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對我說要放棄,可背地裏卻還在和斐彥哥聯係!姐,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說到最後,她的臉頰因為憤怒而微微脹紅,一切掩飾都不屑,像個鬥士,在親姐麵前捍衛自己的愛情。
安禹沁真的要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不明白倚彤究竟是怎樣做到的,能這麼順理成章的埋怨別人?她就因為她正在愛?就因為是她的愛情,所以才偉大,才容不得瑕疵?
好可怕的論調!她有想過,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毀了別人的幸福嗎?
“倚彤!”林斐彥低斥一聲,明顯在壓抑著怒氣,可他始終記得她肚裏的孩子,還有她剛剛出院的虛弱身子,實在是禁不住再一次意外了。他深呼吸,眸目變得異常冷漠,“你先去車上吧,我們還有話要說。”
“我們?”安倚彤重重咬著這兩個字,突然像發瘋一樣,猛地一把推開站在旁邊的禹沁,“你還是忘不了她!!說什麼‘我們’?!你別忘了,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怎麼可以和她說‘我們’!”
安禹沁一個猝不及防沒站穩,倒退幾步,眼看著就要跌倒了,林斐彥急著就要上前,“禹沁!”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穩穩的拖住了她。
林斐彥的神情變了。
安禹沁回過頭,看到來人,原本繁亂的一顆心,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安定了下來。
司徒嘯白將她的身子扶正,犀利的眸光刀子一樣直直射向對麵的女人,嘴角上揚,溢出個危險的邪笑,“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對她?”
安倚彤一見他就不由得瑟縮了下,連林中成對這個男人都要畢恭畢敬的,他的背景可想而知!她立即躲到到林斐彥身後,可憐兮兮的叫了聲:“斐彥哥……”
林斐彥盯住司徒嘯白,臉部線條繃緊,竭力控製著快要爆發的情緒。
安禹沁十分也解這位司徒少爺的性子,隻要能出氣,他才不會介意把事情鬧得有多大。她在他身旁邊,伸手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角,“我沒事,我們還是走吧。”
我們……
直到這時,林斐彥才體會到這個詞有多麼刺耳。
顯然,安禹沁還不夠了解司徒嘯白。
他側過頭,瞪了她一眼,“安禹沁,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你這個妹妹都快要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你還說沒事?今天,你饒過她,明天她就會拿著刀子在你身上肆無忌憚的捅上幾個洞!你是不是也沒事?”
他的話,讓安禹沁一時語塞。
已經注意到身後服務台的工作人員不時朝這裏張望了,她拉著司徒嘯白就走。安禹沁隻想息事寧人。她被人說三道四的不打緊,可司徒嘯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