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急救車一路呼嘯著趕來,將昏迷不醒的安禹沁送上了車。
……
這一覺,睡得尤其舒服,隻是第一次睡得那麼久,安禹沁感覺到渾身酸痛,太陽穴尤其澀澀的,有些難受。
她悶哼了一聲,在床上輾轉了一下身子,才發現腳邊有人,腳跟已經有些麻了,她下意識抽動了一下,那趴在她腳邊的人也就醒來了。
“沁姐,你總算是醒了。”坐在一邊的小白發現了她醒來的跡象,連忙激動地抹了一把眼淚,撲上前來,擁抱住了她的脖子。
“嗯……”安禹沁悶哼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周圍,入目是一片雪白色,緩緩蠕動著幹澀的唇瓣,“我,這是在醫院?”
“是啊,你在畫室暈倒了,然後就直接撥打120吧你送到這裏來了,醫生給你輸液之後,司徒先生也趕來了。”小白溫和地在她耳邊道。
安禹沁本來還清醒的大腦,瞬間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忍不住蹙眉到:“小白,你跟那個男人彙報個什麼勁啊,就是發了小燒罷了,被他知道我發燒都要住院,肯定把我笑死了,估計等我回去工作,又要嘲諷我,發個燒就住院,真是夠嬌氣的。”
小白微微一怔,眼神看向房間的另一處,隱隱感覺到一股生冷的氣息傳入:“可是,司徒先生沒有說什麼,他一直陪在沁姐你身邊,守了兩個晚上呢。”
“嗯?”安禹沁抬起頭來,觸目的就是男人一雙深沉卻又疲倦的眼眸,這雙漆黑的視線裏,此刻有血絲,看著讓人著實心疼。
安禹沁嚇了一跳,連忙往床角縮了縮:“怎,怎麼你也在屋子裏?”
原來剛才在腳上的那個重物,就是他?他……一直趴在自己的腳邊嗎?
“自作聰明。”司徒嘯白冷瞪了她一眼,滿臉不屑地道,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睡了兩天兩夜還說自己隻是發了小燒?我看你昏迷了也活該,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司徒先生,我病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安禹沁皺了皺眉頭,但沒力氣跟他爭論什麼,這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挑戰著她內心承受的極限。
“工作那麼狠,做給我看?”司徒嘯白卻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但行為上卻溫暖許多,他伸手取來了杯子,沒好氣地遞到了她麵前,“醫生說,全部喝完。”
安禹沁有氣無力地要坐起身來,司徒嘯白另一隻手及時上前,托住她的肩膀。安禹沁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偶然間瞥到他眼中的關切,不知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難不成,他在關心自己麼?
小白欣慰地看著麵前這和諧的一幕,看來,這一病,讓司徒先生和白小姐之間的冷戰關係,瞬間不攻自破了。
“好苦。”還以為是白開水,安禹沁正覺得口幹舌燥,接過杯子便大喝了一口,結果才發現是透明的藥,喝到口中苦澀不已,甚至在喉嚨裏也沒有減輕半分。
“良藥苦口。”司徒嘯白聲音沉沉地勸道,“剛才路過,隔壁病房那個小男孩10歲不到,吃那麼多藥都沒有皺一下眉頭,你都是成年人了,抱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