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安禹沁臉色稍顯窘迫,躺回床上,鬆了口氣。
“我還不會為了你去滋事,到頭來一定也是討你一頓罵。”司徒嘯白淡然地背對著她說道,話音落下便走出了病房。
安禹沁歎了口氣,別過頭去,閉上眼睛仍舊心有餘悸,關淑月和安倚彤狠狠指責自己的惡劣神態,還有媽媽看著自己那失望的神情,就如同針紮入心裏一般,難受得輾轉反側,怎麼都無法平息。
她不傻,知道其實安倚彤從一開始的和好就沒安什麼好心思,可是,念在她們彼此是血緣姐妹情分的一場上,她不想因為自己壞了和氣。
如果能大度一些,對過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緩和她們的關係,那她安禹沁也願意受這個委屈。
隻是沒想到,安倚彤從一開始就沒想要融洽的生活,她隻是想百般折磨和羞辱自己。今天的事,明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安禹沁做不出來,安倚彤卻拚了命地把她往死裏淩辱,惹得兩邊病房裏的病員們都看到了個一清二楚。
安禹沁深深歎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不清楚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但這兩個家,她是終究回不去了。
不過一會,在她昏昏欲睡之際,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事件所影響的,安禹沁猛地睜開眼,滿臉警惕地回頭看過去。
“是我,別緊張。”司徒嘯白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聲音冷薄,伸手將一桶熱水放到她麵前,從抽屜裏拿出一盒藥,撕開,給她泡上,一整套動作流暢自然。
安禹沁失神地低頭看著,修長濃密的睫毛低低垂落,落下一片失落的陰影。
“還想著剛才的事?”司徒嘯白一邊攪動著碗裏黑色的藥汁,一邊輕哼道。
安禹沁點了點頭,有些木訥。
“你若對她們那種人不舍,就是在折磨你自己。”司徒嘯白聲音淡淡地道,把藥湯吹得溫冷了,遞到她的手中,“趁熱喝了,醫生說全部喝掉。”
安禹沁沒什麼猶豫地揚起頭一飲而盡,從前她很排斥吃藥的,不過現在,似乎也沒什麼感覺了。
“不錯。”司徒嘯白接過空空的碗,扶她躺下來。
安禹沁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眼眸清澈地看著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司徒嘯白微微一怔,竟被她這樣肆無忌憚地對視,看得耳根子發紅了。
“安倚彤的孩子有事嗎?”安禹沁沉默了一會,然後平淡地開口道,眼看著司徒嘯白的臉色瞬間變了,她連忙接著道,“我不是心疼安倚彤,隻是錯在她們全家,但孩子是無辜的,如果因為我而牽扯到孩子,我會於心不安的。”
司徒嘯白終究還是收了臉上的凝重,抿唇輕輕頷首:“嗯,孩子沒事,安倚彤也沒事,隻是身體虛了點。好了,此後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反胃。”
“那我睡了。”安禹沁閉上眼睛,這才肯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