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娘你別說了!”蕭繹見狀急忙出聲阻止唐秋月,“你當真是想死嗎?”
唐秋月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蕭衍已經咬牙切齒地開口,“她可不就是想死,你為了她忤逆孤,替她求了這麼久,她可有承你的一分情?她沒有,這種妄自尊大、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豎子,死有餘辜,今日孤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她的!”
“阿父,佩娘她還小,大概是太害怕了,失了常態,阿父寬容,饒過她一次吧?”
蕭衍又被氣笑了,“她還小……她還小……她不過比你小一歲你都忘了?!”
“兒從小由阿父悉心教養長大,而佩娘不同,兒曾聽聞同來的下人說,徐氏一族對她很不重視,加上她平日性子過於膽小,此番怕是真的被嚇著了,才會如此失常,阿父明鑒。”
“這種廢物就更不能留在這世上!”
“七符,七符,阿娘的七符啊……”突如其來的哭訴聲打斷了殿內緊繃的氣氛,蕭繹張張嘴,還是咽下了口中的話,不由自主地掉頭往門口走了兩步。
隨著聲音的傳來,很快殿門處出現了一個女子,嬌嬌弱弱的身姿如弱柳欲折,穿著玫紅色的衫裙,披著繡著金色花紋的繡領,堆疊的飛仙髻上點綴著紛繁的黃金發飾,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在厚重發髻的襯托下越發顯得楚楚動人,額頭中間貼著精美的花黃,細細的柳葉眉輕蹙,煙波渺渺的杏眼流光婉轉、欲語還休,似乎含著點點哀愁。
她一進來就直接撲到蕭繹身上,先打量了一眼蕭繹,然後再上上下下地給捏了一遍,吃盡了少年的嫩豆腐,最後才哽咽著道:“我的兒,你是傷在哪裏了,快跟阿娘說,不然阿娘這心裏總是這麼提著,阿娘放心不下你呀……”
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一般,轉向了蕭衍,身姿盈盈地朝蕭衍福了福身,微張了點朱的小嘴,卻又說不出話,分明一副欲語還休、無語凝噎的委屈摸樣,“官家,妾失禮了,妾聽聞七符受了傷,一時情急,請官家恕罪……”
美人說著說著忍不住捏了帕子捂著臉,輕輕啜泣,真是“淚濕羅巾玉靨亂,梨花帶雨誰不憐”啊,聽聽那悅耳的嗚咽,看看那嫋娜的顫動,頭上垂下的步搖隨著她的身姿輕晃出楚楚可憐的弧度。
唐秋月站在一邊看著控製不住打了個寒顫,居然是小白花一類的人物,看來今天想要善了是不容易了,看了一眼上座蕭衍一臉心疼的神色,唐秋月垂下眼睛,開始想著對策。
“嬴娘莫哭了,”蕭衍朝她伸出手,美人立刻飛奔過去,小鳥一般撲進了蕭衍的懷裏,“孤一定會給你出氣的。”
“嗚嗚,妾知道官家待妾的好,妾,妾最是愛慕官家了……”
唐秋月聽著那邊兩人打情罵俏,實在是黑線無比,拜托你了小白花,你剛才到底有沒有看見你兒子傷在哪裏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快就變節了投到蕭衍的懷抱立行不行啊,你到底是來見你兒子的還是見蕭衍的啊,就算是做戲也拜托你敬業一點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