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想著得到蕭統的徐昭佩可能還會有點覺得心虛什麼的,現在的徐昭佩對於蕭統已經無所求,所以根本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好直接告訴她,你家太子沒有斷袖之癖,你不用這麼防著我什麼的吧。
“太子妃此來,是有什麼事嗎?”
徐昭佩見她隻是沉默,於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太子妃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不過是方才從官家那裏回來,路過這裏,見著何少主在此看書,忍不住前來看望一下罷了,何少主這些日子在宮中可有什麼不便之處?你是官家和郎君的貴客,郎君早已交待過我要好生招待,若是有什麼不足之處,還請何少主多多擔待。”
徐昭佩暗暗一滯,有點不明白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她眼裏的敵意雖然沒少,可是卻偏偏多了點興奮和意味在裏麵。
是想要算計她麼?徐昭佩心裏戒備,麵上卻還是一派有禮的微笑,“勞煩太子妃垂詢,小可一切都好。”
太子妃點點頭,然後道:“如此便好,那我就先走了。”說著已經站起身來。
就這麼走了?徐昭佩 有些疑惑地作了一揖,“送太子妃。”
太子妃走了幾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了一樣,回頭來隨口道:“差點忘了,郎君早晨與我說過,晚上要請何少主一同用膳,何少主莫要忘了。”
果然是在這等著她呢,徐昭佩心裏冷笑,是想借著蕭統的名義將她約過去?偏偏她還不得不去,畢竟這下午才見過麵的,如果晚上就生病或者臨時有事什麼的,未免太不給太子的麵子了。
不過如此也好,也讓她將計就計地看看這個太子妃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隻是話說回來,蕭統今日不在宮裏麼?可是怎麼都沒有和她說一聲呢?
徐昭佩的念頭剛起,然後又嗤笑起來,含著微微的自嘲,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想要去哪裏還向她報備不成?
天色擦黑的時候,徐昭佩換了一身正式一點的衣裳,獨自往膳廳走去,夜間的涼風帶著綠葉和花朵的舒爽味道,淡淡地縈繞在鼻尖。惹得她忍不住貪婪地深呼吸了一下 。
到了膳廳的時候,果然不見蕭統的影子,隻有太子妃一人坐在主位之上。
“見過太子妃,看來是小可來早了,殿下居然還沒回來麼?”
太子妃輕笑道:“殿下心懷我大梁,於政事上素來是一絲不苟,也因此時常會忘了時辰,何少主不介意多等會兒吧。”
徐昭佩同樣含笑道:“自然是不介意的,小可對殿下佩服之極。”
太子妃點點頭,“何少主先請用些茶。”
說著示意跪在徐昭佩身後的宮女上前倆倒茶。
徐昭佩麵上一派輕鬆,心裏卻泛起了濃濃的戒備,來了!
碧綠的茶水倒在雪白的瓷盞之中 ,泛起了些微的泡沫,一股清新的異香立刻就飄散了開來,徐昭佩伸手端了起來,一臉陶醉狀,似乎正在聞著那股香氣,眼角的餘光卻在注意著上座太子妃的表情。
看到自己將茶盞越是靠近唇邊,太子妃的眼神就越是緊張而急切,徐昭佩心裏明白,看來這茶裏是真的有問題了,隻是不知道是下了什麼藥,但是也確實是需要喝進去才會有效果的。
她故意將茶盞挪到了嘴唇下麵,一副馬上就要喝下去的樣子,看著太子妃眼裏的期待和緊張的弦都快要斷掉的時候,她又將茶盞放了下來。
“唔,敢問太子妃這是什麼茶,這種香氣似乎太過於濃烈了些,怎麼我從來都沒有喝過呢?”
太子妃捂住了心口輕吐了一口氣,似乎是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徐昭佩心裏暗笑,心髒一上一下的受不了吧,可是麵上卻一副擔憂至極的神情,“太子妃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哪裏不舒服,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著太子殿下也是可以的。”
太子妃終於緩過神來,然後勉強扯了扯嘴角,“無妨,大概是白日裏吹了些冷風,多謝何少主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