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麼多的借口,不過是因為她對公子禦的懼怕而已,她恨他,可是又不得不被他掌控,她厭惡極了這樣的感覺,所以她也厭惡自己因此而孕育的骨血。
可是十一說的對,這並不是她舍棄這個孩子的理由,她會因為他留著公子禦的血而厭惡他,又為什麼不能因為流著自己的血而喜愛他?
可是,如果被公子禦發現的話,他肯定也不會要的吧,那天晚上他完全是被她激怒所以失控了,他說過她連替身都算不上,又怎麼可能會願意留下這個孩子?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願意了,她也不會允許他知道,往後他找到了他心裏的那個人,她的孩子該如何自處?
所以如果她想留下孩子,第一要事就是想辦法躲開他的視線安全地把孩子生下來,隻是當初她是利用了胡太後的地道,加上出其不意搶到先機,這才能躲了他四年,現在被他重新發現了估計他的防範應該更完備才是,而且,她沒有忘記鳶蘿還在他手上呢。
她有點理不清思緒,出口的話難免帶上幾分煩躁:“那個人絕對不會願意留下這個孩子的!”
十一見她這麼說,也知道她是鬆了口,便道:“隻要你願意留下來,咱們就可以一起想辦法保住這孩子安全地生下來。”
徐昭佩歎了口氣,“我往後難道不嫁人了嗎?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把這孩子生下來呢?”
她這是又開始鑽牛角尖了,十一有點哭笑不得,“流掉孩子太傷身了,你還這麼小呢,而且孩子也是無辜的,不管他的父親是誰,他終歸是一條生命,你收養了那麼多的人,連我們你都能撿回去,為什麼偏偏要對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少了這麼多的善心呢?
你往後嫁人了,若是你的郎君願意接受他,那就帶著他,若是不願意,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養不活他嗎?再說了,你忘了何氏往後還是需要一個家主的,你嫁人了,那家主誰來做?”
徐昭佩愣了一下,然後怒了,“他還沒出生呢,你就想著奴役他了?”
十一聞言忍不住笑:“你剛才不是還準備弄掉他,我不過想想就不行了?我和你比起來可善良多了!”
徐昭佩冷哼,“等你和阿七的孩子出世了,我也要奴役他!”
“我們的孩子自然也是要聽你的話的,”十一自然而然地說著,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臉上迅速染上了紅霞,“既然這樣那就這麼定了,孩子要留下,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和他們說一聲,一起想個辦法。”
三個男人全都在隔壁的廂房裏等著,見到十一進來立刻都站了起來,阿九搶先上前了一步,“怎麼樣?”
十一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身邊的阿七,定了定神道:“郎主同意把孩子留下來了,隻是要想個辦法保住這個孩子,因為她說那個人不會同意要這個孩子。”
“什麼?真是豈有此理!”十五看起來柔弱得像是個小娘子一般,可是脾氣卻是很火爆的,尤其是牽涉到徐昭佩的身上,更是毫無控製力所言,“他不要孩子,那他為什麼要欺負她,不想留禍患,那就應該管好自己的禍根!”
阿九也有點走神,目光都遊離了起來,倒是最冷靜的阿七伸手把暴躁的十五給按住,“行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將這事給瞞過去。”
他看了看阿九,若有所思地沉聲道:“按阿九所說的,那個郎君的武功應該很高,最起碼郎主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也不能保證周圍是不是有他的人一直在守著,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阿九聞言回過神來,抬頭對上阿七的視線,怔愣了一會兒,然後苦笑道:“確實是有可能的,上次因為郎主剛醒太子殿下的拜帖隨即就送了過來,所以宅子那邊倒是被我清洗過一遍,但是別莊這邊,我還真的沒有顧及到,不過我們也是剛知道的事情……”
他說著也就停了下來,知道這樣的假設太過蒼白了,上一次徐昭佩可也是剛剛醒過來,太子那邊還不是立刻就知道了,徐昭佩不過吃了個早膳,拜帖都已經從皇宮送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