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徐昭佩一見蕭紀來了,立刻也不看戲了,直接悄悄地撤離了,這個時候不趁機去他書房走上一圈,那還更待何時?
可能是因為並不是大本營,蕭紀的書房並不是很大,放置得也不是很滿,徐昭佩輕巧地躲過了周圍或明或暗的侍衛,心在再次感歎著皇家子弟的心智。
蕭統那個假冒的太子就不說了,以顧宸的本事,就算他是被擺在風口浪尖的位置,他也照樣兒有本事活得好好,順便還左挖一個坑,右挖一個坑給別人跳,想想當初她剛過來的時候,還在愧疚把他的腿給弄瘸了,可是如今想起來,那根本就是人家自導自演的把戲好不好。
不然弟弟結婚,哥哥也跟著去迎新娘子幹什麼,再退一步說,就算是跟著過去迎了,那按道理應該是蕭繹最有機會救到徐昭佩才對,可是偏偏是做兄長的“及時”地救了人,如果不細想可能會覺得是巧合,隻是到如今徐昭佩再回想的時候,便什麼都明白了,蕭統可不就是故意的。
恐怕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想辦法要將他自己身上的視線給轉移出去了。
而三皇子蕭綱也同樣不是簡單的人,此人這麼低調,暗地裏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少,如果蕭統不是顧宸,恐怕就要像曆史上一樣,被他暗暗地用鈍刀子給磨死了。
七皇子蕭紀當然也不是個蠢人,這麼多年擺出一副荒淫無道的樣子,不僅將天下人給迷惑了,甚至都將最上麵的他老爹也給迷惑了。
恐怕蕭衍開始防蕭統,現在防蕭綱,偏偏一直都沒有對蕭紀有多麼大的防備之心吧,即使之前因為藏寶圖的事情對他有過懷疑,隻是在蕭紀的那麼大的損失之下,也會再次將他略過了。
所以說蕭紀著實是個狠人,膽大又心細,這樣的人,若是有了一次機會,那便可以青雲直上,難以遏製。
這也是為什麼徐昭佩會在他府裏這般謹慎的原因了,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好在蕭紀的東西都擺的很有條理,一個架子一個架子地走過去,很快徐昭佩就在其中一個前麵停了下來,這個架子看上去似乎沒什麼不同的地方,隻是若是仔細一點就可以看到,第三層最中間的那根支架,明顯要比其他的更加光滑一點。
徐昭佩側了側頭,然後伸手握了上去,用力一掰,隨即隻聽輕微的移動聲,架子轉動了一點點,露出了牆壁上被擋住的半尺高一尺寬的洞口。
大概是因為時間的倉促,這個洞開鑿的很粗糙,而且也在沒有什麼機關之類的,徐昭佩順利地拿出了放在裏麵的東西。
一疊和三皇子蕭綱的信件,一疊賬冊之類的,徐昭佩也懶得仔細去看,直接往下翻,果然翻出了一張疊好的地圖,打開一看,徐昭佩終於鬆了口氣,終於找到了她此行的目標。
徐昭佩有些輕鬆地一笑,心裏也難免感歎,這個蕭紀確實是個厲害的,當時在雍州那一戰,雖然最後蕭紀因為綠腰的離開而有些頹廢,後來更是戰敗而走,可是知道前些日子,她埋伏在蕭紀身邊的人才傳出消息,蕭紀當時派人去雍州何氏的本家,居然已經將主宅的布防圖給繪製了出來。
徐昭佩當時也是驚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當時因為主宅並沒有收到攻擊,所以她也就以為蕭紀派去的人並沒有得逞,可是誰又知道,不是他沒有得逞,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去攻打。
從這一點上說來,徐昭佩其實也挺感激綠腰的,要不是她的離開,蕭紀又怎麼可能會心神不定,以致於打仗都沒了心思呢。
她今日用這樣的辦法支走了蕭紀,但是其他辦法也有很多,她選擇了這一個,未嚐沒有想要綠腰覺悟的意思,蕭綱其人實在不是良配,何況綠腰已經被送到蕭紀這裏來的,放下心思去接受蕭紀,其實也挺好的吧。
徐昭佩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將布防圖塞進了袖子,然後繼續翻看著低下的東西,隻是翻了幾頁之後,徐昭佩的臉色有些古怪,卻也同樣準備卷起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