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蕭統輕易就讓阿勒裏將蕭歡接走的原因,畢竟他也早就知道蕭瓊華是要直接往洛陽來的。
蕭瓊華看著胸口的歡兒,憐愛之情忍不住像潮水一樣噴湧了出來,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蕭歡不在身邊,她漲奶得厲害,每次都是忍痛擠出來丟掉,每次也都會想起歡兒,都忍不住黯然想念,如今終於見到自己的孩子,哪裏還能自禁,盯著孩兒看了一陣子,眼圈慢慢的紅了,臉上去透出了歡喜輕鬆的笑容來。
至於那阿勒裏和紮布什那兩人背著奶娘逗弄歡兒的賬,總會有機會和他們算清楚的!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因為宇文泰的勢力原本就已經被衝散得七零八落的,而且他的勢力之下大多是士族,享受了那麼就的奢靡生活,貪生怕死懶惰萎靡的人不在少數,不說漸漸投靠到拓跋詡那邊的,就算是柔然這邊,都已經有士族派人來嚐試接觸投靠。
聞此消息蕭瓊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腦子壞掉了才會接受那些人,根本就是蛀蟲,她對白養一群垃圾沒興趣。
原本她是打算直接先去解決了宇文泰,群龍無首之後,他那麼點零散的勢力自然樹倒猢猻散,但是後來籌劃之下還是沒這麼做,反而將攻下宇文泰的任務交給了阿勒裏和紮布什父子,並且是限期的強製任務。
阿勒裏和紮布什兩人眼巴巴地看著蕭瓊華,見她似笑非笑得毫無改變主意的打算,隻好哀怨地降低了要求:“瓊娘可否指點一二,那宇文泰著實可惡,躲在那易守難攻的狹小之處,我們一時還真的拿他沒辦法,不然何至於到了今日還未曾攻下?”
蕭瓊華眉頭一挑:“哦?原來是這樣麼,你們都太閑了還有空來逗弄歡兒,怎麼還對那宇文泰束手無策?”
兩人也知道她這是故意的,但是誰讓他們理虧呢,那天逗弄蕭歡剛好被她碰見了,此時也不好反駁,隻好焉巴巴地說道:“此時是冬天,原本天氣寒冷,不利於行軍戰鬥,往年都是休整軍隊的時候……還是要保存兵力的好。”
蕭瓊華看了一眼說話的紮布什,倒是對他高看了一眼。
這才正了神色解釋道:“你們隻需帶足了糧草,將宇文泰盤踞之處圍困起來便是,每日隻罵陣,若是宇文泰能出來自然是好,若是他一味龜縮不出,你們也不必強攻,每日休整練兵,隻當是換了個地方駐紮便是。”
此話一出兩人俱是疑惑,倒是紮布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猶疑看著蕭瓊華,蕭瓊華對他一笑,暗道確實是個聰明的,一邊微點頭確認了他的猜想:“我的目的是拓跋詡,讓你們出兵不過是在混淆他的視線,讓他放鬆警惕罷了。”
“那你準備如何對付那拓跋詡,以我之見,他懂得在高歡和宇文泰的夾擊之下保全自身勢力,便不是個笨的,相反倒是很有決斷,我們這邊調兵攻打高歡,即使是假意,那調派的兵力也不可能是假的,如此一來,哪裏有更多的兵力讓你帶去攻打拓跋詡?”
蕭瓊華搖搖頭笑道:“我並未說帶兵攻打長安都城,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明槍,想要拿下拓跋詡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謀劃,但是我也不耐煩再和他耗著了。”
紮布什皺眉道:“你想來暗的,如何去做?”
蕭瓊華似笑非笑:“自然是直接進攻將那拓跋詡給殺了。”
阿勒裏和紮布什大驚:“瓊娘你怎可有此念頭,即便你武藝再高,那皇宮也不是隨便亂闖的,你一個人,怎麼能敵過那麼多人,還是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蕭瓊華笑了起來,這回卻笑得極為燦爛:“你們且放心吧,我能說出這話,自然就有把握能做到,你們隻管等著我的好消息!”頓了頓看著兩人擔心的眼神,隻好壓低了聲音道:“我早已安排了內應在宮中,所以……”
三人又細細地說了一會兒,這才同意了蕭瓊華獨自前往長安皇宮解決拓跋詡的事情。
是夜,北朝皇宮已經陷入了寂靜的睡眠,隻有星星點點的昏暗的燈火還在靜靜地搖曳,偶爾巡邏而過的侍衛也皆是昏昏欲睡的模樣,值夜的侍衛即使努力保持警醒,也還是漸漸抵不過夜色帶來的睡意。
晚風帶著寒涼吹拂而過,惹得幹枯的樹影搖晃,一個黑影迅速閃過去,就像是順著風飄走的樹葉,眨眼之間就沒入了黑暗中,卻沒有任何人察覺得到。
有了皇宮地圖以及侍衛布防以及巡邏班次和時間,蕭瓊華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出了破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皇宮。
一直到她離開的時候,皇宮裏始終靜悄悄的,沒有人發現任何異常,隻是等到天明之後,整個北朝都動蕩了起來,因為——北朝官家拓跋詡以及皇後都消失了!
沒錯,就是消失了,除了他們兩個人不見了,其他的東西包括周圍的擺設床上的物品沒有任何變化,守夜的宮侍沒有絲毫察覺,門窗也都從內關的好好的沒有一點痕跡,這兩個人卻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