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秦淳風邊到嶽滿堂家替他改居家風水布局,他換了個保姆,而他老婆也開始和秦淳風閑聊起來,看得出他們兩口子的感情有所回溫,這也算是做了件善事,接了個善緣。
修道理佛之人,秉持一個道理,善事再小也要盡力去做,惡事再小也不要去做,這也便是善小亦要為,惡小切勿為的道理。
簡單的安置擺放完成,在嶽滿堂家裏吃了一頓安鍋飯,也叫溫鍋飯,除了答謝親朋好友的幫忙之外,這也有在安撫灶王爺的意思,對於一個工地動土是大事,而對於一戶人家,安鍋也是如此。
吃飯的時候,秦淳風問起工地的事情,嶽滿堂說從那以後,工地再也沒有出過任何問題,即便工人有個小碰小傷的,你也在情理之中,隻要別像之前那樣,不是重傷就是死人,他就謝天謝地。
不過,嶽滿堂說了一件事情,倒是引起秦淳風的注意,他說最近工地附近,總有人家的老頭老太太出殯,他手下的工人偷偷跑去喝喪酒,搞得他很是頭疼。
出殯,便是指棺材放進墓穴中,永遠再見不到死者,隻能看到死者的墳墓,而出殯之前,佛道教派相信幸運的人能夠一下子升天,所以很多地方都搞得相當隆重,而且死者年齡較大的話,還會被認為是喜喪,從而大擺筵席款待前來吊唁的賓客。
秦淳風之前住在那一帶,深知那些鄰居街坊嘴上一個塞一個損,可打心眼裏沒有一個壞人,誰家出了事,大家不是聚在一起商量,像前幾年有人死亡,他在當天就會被請過去,現在搬的遠了,怕是想找他都找不到了。
嶽滿堂說:“兄弟,你說還真就奇怪了,一晚上連續死了兩老頭兒兩老太太,他們是約定好要一起下去打麻將嗎?”
“確實有點奇怪,按理說寒冬臘月已過,萬物回春,眼看就要進入夏季,臨了臨了還有這麼多老人去世,看來我要去看看情況了。”秦淳風說著,便提了手裏的大半瓶酒,道:“嶽哥,嫂子,還有在坐的諸位,我就先走一步了。”
“兄弟,我送你。”嶽滿堂連忙起身。
打著車,秦淳風在司機不爽的目光下,在人家車裏喝著酒,司機跟他打岔:“我說年輕人,你不想著賺大錢開好車,晚上摟漂亮妞,這大白天就醉生夢死,你家裏人知道嗎?”
秦淳風遞了過去:“你來一口?”
“我還指著跑出租賺錢養活老婆孩子呢!”司機撂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他眼中這個酒鬼。
到了工地附近,秦淳風便下了車,隻見滿地的白紙錢,幾個清潔工一邊罵一邊清理著,看得出他們滿頭汗水很辛苦,可誰家沒有個事兒,賺什麼樣的錢肯定要受什麼樣的罪,那滿口髒話,也太過分了。
秦淳風想要上去數落幾句,可是他立馬就反應過來,那口音根本不是本地人,應該是外地來打工的,而不要小瞧了這些大城市當中清潔工,很多是清潔工,但平常都端籠架鳥的主兒,他們最多以一半最有的工資,雇傭外地打工者替他們工作,而自身不用起早貪黑地工作,便輕鬆愉快地把錢賺了。
當然,這並不是秦淳風關心的,他順著那些白紙錢,一路走到了一戶人家,看來家裏剛剛有人過世,而且還是在今天出殯的,此時大多數賓客都安置到了酒店、飯店,家裏隻剩下一些至親好友。
“二舅爺!”忽然,門口走出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看也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她看到秦淳風一眼就認了出來:“還記得我嗎?我是菲菲啊!”
“穆菲菲?”秦淳風隱約有那麼點記憶,隻是女大十八變,他不敢確定試探性地問。
“是我!是我!”穆菲菲如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
穆菲菲身穿白色小外套,黑色齊膝裙,白色高筒靴,完全將她絕佳的身材襯托出來,尤其是那一頭漆黑的頭發自然地搭在肩上,這一身打扮至少給她加10分。
以前穆菲菲也很標致,隻不過現在更加嫵媚動人,清澈明亮的眼眸,彎彎的柳葉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暇的皮膚透露出淡淡的紅暈,薄薄的紅唇猶如玫瑰花般嬌豔欲滴。
“看你穿的這麼喜慶,家裏有喜事啊?”秦淳風直接來了這麼一句,換做別人早就生氣了,可是兩個人從小玩到大,這個發小什麼性格他了解,對方也了解她。
穆菲菲瞪了他一眼:“我奶奶,九十六了,沒病沒痛直接就沒了,也算是喜喪,你氣不氣啊?這麼多年不見,你沒把自己給喝死啊?”說話還不算,居然一拳頭捶在了秦淳風的胸膛,差點讓他一口氣上不來,人不僅哪哪都長大了,力氣也變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