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麵試官的對麵,我感到了一絲涼意,因為她的後背正趴著兩個小鬼,看那模樣,還是未足月的嬰兒模樣。
麵試官不悅的敲了敲桌子,將我的視線從小鬼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看了你的簡曆,小小年紀幹什麼不好,非要在個人簡曆上標新立異,你以為21世紀的今天還有鬼讓你捉?王小姐請回吧。”
連一句“回家等消息”都沒有,這是直接把我否定了啊,這哪行,我雙手撐著她的桌子,一臉嚴肅的說。
“我真的是個捉鬼師,現在你的肩膀上正趴著兩個小鬼,是兩個未足月的嬰兒,想必這段時間您應該時運很低吧,是不是辦公時常出錯?是不是最近總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今晚10到11點,將是您的一個坎。出於職業道德,您可以不錄取我,但是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我的電話是……哎哎哎!輕點!疼啊!”
話還沒等說話,麵試官直接給保安室打了個電話,派人將我拎了出去。
這已經是第N次被攆出麵試公司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簡曆,我選擇在110趕到之前走掉。
說來點奇怪,我,王梓,是個妹子,才22歲,是個捉鬼師,到目前為止,我的生活隻有三件事:上學,抓鬼,吃,所以我的簡曆中,凡是涉及到工作經曆的,全都是捉鬼事件,從七歲捉了一隻吊死鬼,到昨天捉了一隻自稱是我相公的色鬼,所以這段時間也經常被被當做神經病而請到公安局去喝菊花茶。
這警局也是夠窮的了,連個茉莉花茶都沒有,天天菊花茶喝的我晚上做的做夢都是在抓一隻叫做菊花的鬼。
家裏亂糟糟的不像個樣子,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是昨晚的那個色鬼作妖作的。
“你個敗家的老爺們兒,給老娘出來!”
廚房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隻能用“貌美如花”來形容的小白臉兒從裏麵探出了頭,臉上還敷著我新買的麵膜。
沒錯,這就是昨天抓的色鬼,名字好像叫什麼白一寒?算了,一個千年老鬼,隨便他怎麼鬧吧,反正閻王爺也不收他,他也不走,那幹脆就愛咋咋地吧。
拎著他的衣領子直接甩到了客廳裏麵,抽出桃木劍指著他的腦袋說。
“你最好乖點,不然一劍下去我可不負責死傷。”
打點了一下背包,各種符籙外帶法器,就等著麵試官給我打電話抓鬼了。
晚上10點,電話如約響起。
“喂你好,我是……”
“王梓你快來!東興9路幸福小區9棟1301!你們走開啊!嘟嘟嘟——”
耳膜差點給我震裂了,不過電話剛剛好,時間準確,拎著我的背包一路狂奔。
“急速如風,開!”
一道黃色的符甩出,符籙見風化作灰燼,灑落在我的鞋上,鞋子閃起了一陣微弱的黃色光芒,再一躍,整個人踏風而行,速度加快了不是一點兩點。
從家裏到市中心的東興路還是有一段路程的,借助疾速符踏風躍牆一路上省了不少時間,踏上了東興路最高的一個大樓,順著月光望下去,手中的羅盤指著一個西方未動,又續了一道疾風符之後,順著羅盤的指引追了上去。
踏牆而上,一路數著窗子上了13樓,扒著窗子向裏望,黑漆漆的沒開燈,但是還是可以聽見裏麵有很沉悶的聲音。
打算扒窗戶進去,但是不知道哪時候,個缺心眼的大夏天還鎖了窗戶,鼓搗半天,就差準備去砸窗戶的時候,窗簾被人扯了下來,一個漢子臉死死的貼在了窗戶上,因為臉上肉厚的原因,整個嘴巴都扭的變形了,眼睛因為瞪的太大,眼珠子都貼在了窗戶上。
我算得上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漢子已經快要眼神渙散了,我趕緊敲玻璃,丫的他再昏死過去可能就沒人給我開窗戶了,勞資的錢還沒掙到手呢!
“快打開窗戶!我是來救你的!快開窗戶!”
漢子死死的瞪著我,眼神直直的我還以為他已經歸西了,然而他使勁扭了扭,終於騰開一隻手打開了窗戶,那一瞬間,我終於看到了他身後的人——麵試官李萱萱。
此時的李萱萱已經是臉色偏青,嘴巴微微的咧開一個弧度,眼神渙散卻目標明確,肩膀上依舊趴著兩個小鬼,小鬼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白白的臉,同樣咧著嘴,嘴裏連顆牙都沒有,笑的像個天真的孩子,但是他們是鬼。
“哇日,這都進化成了凶鬼了?”
把背包拽到了身前,拉鏈一撕,抽出符籙躍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