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天仰天長嘯,怒聲滾滾,渾身恐怖的靈力流轉不休,那來自無上大道體的精氣神合一似與登天梯壓來的天地大勢產生些許共鳴,兩股截然不同的勢,在半空中,瘋狂的翻滾,掀起無邊道韻。這些道韻,環繞在林天周遭,將其身籠罩,無盡的力量在同一時刻降臨在其身,使得原本在那大勢壓下近乎達到極限的林天徒然變得輕鬆了許多,與此同時,林天抬起頭,望著天,靜靜感悟著這兩種不同的勢。
“轟!”
在原地停留半響,林天倏然一步踏出,穩穩地站住,他的前行,似帶動了兩股大勢,與虛空碰撞,轟然之聲回蕩,道道空間裂縫若隱若現,竟是有些承受不住。
“轟,轟,轟!”一步步踏出,帶著兩股無邊大勢,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意誌,帶著不絕於耳的轟然之聲,林天一步步朝著前方踏去,九千四百零一、九千五百二十三、九千六百六十五、九千七百八十七,直至九千九百九十八,距離終點,隻剩下最後一階。隻是讓林天奇異地是,明明已然臨近終點,但前方卻是一片濃厚白霧,完全看不清楚其內之景。
不是說踏過天梯便是天離宗外門的演武場了麼,但此刻林天卻是無暇去思索這些,這一刻,產生共鳴的兩股無邊大勢倏然間出現了一絲絲錯亂的景象,似那共鳴,即將要崩潰一般。
林天抬起的腳步一頓,來自登天梯中的天地大勢在這一刻徒然加劇了數倍,兩股大勢的懸殊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劇烈的翻滾著,似隨時就要崩潰一般。林天收回那抬起的腳步,索性盤膝坐下,靜靜地感受著那增強數倍的天地大勢。
不知過了多久,盤膝中的林天站起身,望向那最後一階,喃喃道:“大勢,乃道之化身,何謂道?”
眼中明亮之芒一閃而逝,隨即又道:“武道是道,修行是道,世間萬物,皆可為道,如那在戰鬥中不斷尋求突破之人,此為戰道;如天地萬物,每時每刻都存在著生死,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循環不休,此為生死之道;如那世間是非對錯,有因方有果,便為因果之道。”
“道,無處不在,卻虛無縹緲,既無法捉摸,更無法透徹,世間誰人敢言真正懂道,武道武道,修武之人,為強大而修,修道之人,方才是為道而修,修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眼中明亮之芒越加強烈,但又在轉瞬間暗淡無影。
盡管明悟些許真意,但林天明白,這是因為他的修為太低,層次太低,無法理解更多,他現在,完全隻是修武的範疇,距離道之一字,太過遙遠。
輕歎一聲,林天放棄了繼續感悟,抬起腳步,向前踏去,一隻腳,踏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階。
“恩?”林天落下的右腳微微一僵,這最後一階竟是沒有絲毫的壓力,那股天地大勢竟是感受不到絲毫。沒有猶豫,林天腳步一跨,完全踏在了最後一階,輕而易舉,沒有絲毫壓迫之力傳來。
“天鍾所化之峰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丈,一步一天梯,武道素有九為極一說,這最後一階,便代表著至尊之意,看來從今以後你便可以淩駕芸芸眾生,超然脫俗,成就一代至尊了,這是這個時代獨屬於你的無上榮耀。”一道聲音突兀的在身旁響起。
林天轉頭望去,一個身形高瘦的青袍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反複思量著老者之語,林天目光閃爍,沉吟中說道:“多謝前輩誇讚,但成就至尊之言,此刻定論,未免為時尚早,至於超然脫俗,此言也不妥,莫說此時我修為不高,即便他日我真的成就至尊,也同樣不會免俗,我的親人,宗族,兄弟,都代表著我永恒的精神寄托,至尊榮耀,遙不可及!”
“哦?”青袍老者似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又道:“修武之人,曆來重名利,注重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概念,你因何放棄這些誘惑?”
林天心中微微一怔,旋即說道:“虛名也好,重利也罷,都不過是身外之物,武道之人,當首重自身,修的是自身一往無前的信念,而不可因外物而困擾,亂了心性。”
青袍老者嚴肅的神情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不錯,修行之人,首重心性,你能明白這一點,日後必有一番作為,本座天離宗天缺子,暫居太上長老之位,你可願成為我的弟子?”
林天心中一驚,隨即大喜,忙道:“弟子願意,拜見師尊!”
青袍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道:“別高興的太早,我暫時收你為記名弟子,沒有任何的優待,與這一屆新來的弟子一樣,和他們一起接受天離宗安排的一切修行任務,若半年後,你能通過,且修為能達到凝元八重,我才會正式收你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