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宮中的房子一個個都亮了起來。
長歡獨自一人來後院的草地上,自第一天住進長歡宮時,這裏便成為了她私人的小天地,連紫鳶也不能進來。
為何深夜來此,是因為心中那一點小小的渴望,也許他會來。
深夜的風微涼,長歡站了許久,指甲上的溫度漸漸散去,連帶著心裏的餘溫也不知少了幾分。
他不會再來了吧,自己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他又怎麼會再來呢?真是可笑,他不再來纏著自己,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葉長歡,你現在做的,想的又算是什麼?你怎可變的如此虛偽,要他不再糾纏你的是自己,想要再見他的又是自己!
心中憤怒,因為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轉身正欲離開,手腕卻被溫暖的掌心包裹,身子被一扯,落入一個男性的胸膛。
“我若再晚來些,你便要走了。”他用下巴抵著她的脖頸,貪婪地聞著她的沁香,閉上眼,一臉陶醉。
長歡微微掙紮,想要脫離這個醉人的懷抱,他卻抱的更緊了,絲毫不肯退讓:“小妖精,不要拒絕我。”
“你才妖精。”她說不出自己是惱羞成怒還是嬌羞,她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帶著撒嬌的問道。
陳琪笑了,這個小妖精正在慢慢動心。
“小妖精,想我嗎?”
長歡將腦袋埋在他的懷中,臉上滾燙:“不想。”
似乎早就意料到她的答案,絲毫不怒,反倒深情款款道:“我很想你,片刻不見便想你了,想的入骨,入心。”
他的話如蜂蜜般,又像是世上最好聽的曲子,長歡忍不住沉醉,心動。
“那你不要想就好了。”
陳琪忽然將她拉出懷抱,銀色的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光澤,隻露出半邊的薄唇不滿道:“沒良心的小妖精,我是想誰想的茶不思飯不想,想誰想的不顧勞累半夜潛進來。”
長歡故意別開臉,嘟著小嘴:“你沒事想我做什麼?”
一個用力,陳琪再次將她拉入懷中,似乎想要用力揉到身體裏般:“小妖精,我愛你,愛到每時每刻都想你,愛你愛到骨血裏。”
他的懷抱就像個溫暖的火爐般,讓她忍不住淪陷,腦中忽然閃現陳瀟的容貌,長歡猛地將陳琪推開:“嗬嗬,這種話,我早就聽別人說過了,你有點新奇的話嗎?”
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陳琪有些措手不及,深邃的眼眸有些暗沉,聲音沙啞:“我隻對你一人說過這話。”
長歡心裏有些動容,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很愛自己,隻是……他為什麼連個相貌和名字都不肯讓自己知道?也許,他隻是閑的無聊拿自己尋開心。
“你跟多少個人說過跟我都沒有關係。”說著,長歡嬌媚一笑,眼神就似狐狸般:“這次來找我,又是想我了,來看看嗎?”
她的話裏帶著諷刺,陳琪忍著心痛,淡笑道:“我一直都在想你。”
“你若真如你所說般愛我,為什麼一直帶著麵具,不肯讓我看清見你的容貌?連姓名都不曾告訴我!”
聽的出來,她真的動怒了。
陳琪忽然捏住長歡的下巴,邪魅地看著她,眼神滿是掠奪:“我要你愛上我這個人,與相貌,名字,身份無關。”
長歡微微一揚,下巴脫離了陳琪的控製,不屑道:“真是可笑,前所未聞的滑稽。”
兩條有力的臂膀懷住長歡的細腰,自信道:“你已經對我動心了,接下來,你會深深地愛上我,就如我愛你般。”
“嘁!” 長歡不抗拒他的擁抱,不屑冷哼,反擊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對你動心了?我對你有的感情,最多就是好奇,好奇你這半張麵具下的臉有多麼醜陋。”
身前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胸膛微微顫動,他保證,自己非但不醜,還會讓她驚豔。
“小妖精,有膽子跟我賭一賭嗎?”他笑的陰險。
“賭什麼?”
俯下腦袋,他的呼吸微微觸碰她的耳垂,明顯感受到她身子微微一顫,唇角的笑容更加邪魅:“賭,你心裏有我。”
沒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剛抬頭對上他的眼眸,他就道:“小妖精,吻我。”
臉色忽然緋紅,他怎可如此大膽,居然要她……去問他!開什麼玩笑!抬手就想給他一個巴掌,他卻半路攔截了下來。
“不吻我?那好,我吻你。”
話音剛落,她幾乎沒看到他的動作,便感受到自己的粉唇被陌生的氣息覆蓋著,驚訝地睜大眼眸,所有的思維瞬間被定格,唯有唇上溫暖的氣息充斥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