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吱呀碾過略微潮濕的小路,今日淩晨時分下過下雨,空氣格外清新,長歡隨手挑起簾子,看著馬車外的繁華鬧市,頓時有了重生的感覺。
她的喜悅也傳染給了他,癡癡望著她的側臉,嘖嘖,怎麼看也看不夠,就像這麼一直看著,看到老,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我們到底要去哪?”長歡回過頭,卻瞧見他癡癡的眼神,嬌斥道:“你再看我就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不怒反笑,唇角微揚,邪氣道:“娘子好凶殘,為夫怕怕。”說著,陳琪身子一壓,將她禁錮在軟塌和身子之間,壞壞地對著她的小耳朵吹了口氣:“在娘子下狠手前,就讓為夫看個夠,如何?”
細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癢癢的,嬌俏的小臉滿是挑釁,手一提,捏住他的下頜,故意流裏流氣道:“嗯哼,在你下手前,本夫人不介意先廢了你。”
說著,她故意屈膝,陳琪臉色一暗,隻要她稍微用點力,自己就會……小東西心真狠!
討好道:“娘子,為夫鬧著玩兒。”
長歡故作可憐,淚眼欲滴道:“哎呀,相公,娘子也是鬧著玩兒,不怕不怕。”手還象征性地拍了拍陳琪的背。
“娘子,把膝蓋放下可好?”
含笑的眼眸閃過調皮之色,故作為難道:“相公,我覺得這麼放著挺舒服。”
正在這時,馬車漸漸停穩,馬夫道:“少爺夫人,到了。”
陳琪一手將長歡的膝蓋摁住,隨手一撈,就將她抱在懷中,輕輕一躍下了馬車,一旁的馬夫偷瞄了眼兩人,心中不解這位長相俊朗的公子怎會心儀這位相貌平平的女子。
“你還不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街上行人眾多,他就這麼抱著自己,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陳琪挑眉,狹長的眼眸滿是邪氣,嘴角微揚取笑道:“確定?”
清靈的眼睛眨了眨,不明白他為何反問自己,當她愣神之際,有力的雙臂將她用力拋棄,失去重心的感覺惹得長歡“啊”的一聲大叫,纖細的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身子下意識緊緊靠著他的胸膛。
“娘子莫要這般熱情,這可是外頭,為夫麵子薄。”
長歡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眸,眼前這個男人確定是陳琪嗎?當真是陳國的帝王?他剛說什麼?他麵子薄?
長歡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咬死!
怪聲怪氣道:“嗯,看出來了,相公的麵子確實很薄!”
陳琪笑而不語,他喜歡她有氣不能發的樣子,抱著她大步走進隻屬於他們兩人的家——一個小小的房子。
房子看上去很普通,白牆黑瓦,就似平常員外的小宅子。
陳琪抱著長歡從門口走過水廊,再到小小的花園,最後來到他們兩人的臥室,一路上沒見到仆人,長歡忍不住抬頭問道:“就隻有我們嗎?”
俊逸的臉上寫滿了幸福,連帶著聲音都有笑音:“這三日我不容許有任何打攪我們。”
“洗衣做飯,打掃臥房呢?”她在丞相府的時候都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總不見得讓她來吧?
陳琪“砰”的一聲提腳踢開臥房的門,似珍寶般將長歡放在貴妃椅上,寵溺道:“歡兒,你要直到你嫁的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
長歡臉色一黑,這男人厚顏無恥到了一定境界了,不帶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寬闊的手掌溫柔地握住她的小手,落下細細的吻,沉醉道:“你是我用心珍愛的女子,洗衣做飯的事情當然由我來做,歡兒,讓我照顧你。”
他的話讓她如癡如醉,身子輕盈地不像自己的,好不意識地低吟道:“琪……”
聲音輕輕柔柔,如煙般嫋嫋,又似山澗滴落的清泉,叫他好生享受。
“歡兒,叫我聲相公,這是你特有的稱呼。”
他的聲音是最好的迷魂藥,他的雙眼是最好的蠱毒,他的話霸道又不失溫柔,叫她怎麼拒絕?
“相公。”笑顏如花,莞爾間綻放,隻為眼前的他。
情誼正濃時,本該做些對得起此刻情調的事情,可偏偏有人不識相,這人正是葉長歡本人。
當陳琪想一親芳澤時,長歡調皮地側過頭,雙眼狡黠,略帶得意道:“嗯哼,麵子薄的相公大人,您此刻可在做厚顏無恥的事情哦!”
陳琪心裏咒罵了聲,抑製身體中升起的火焰,想一手掐死這個煞風景的女人,卻又舍不得,隻好苦笑道:“娘子好記仇。”
精致的下巴微微上揚,一臉自傲道:“那是自然,我沒別的本事,就是記性好!而且,特別記仇、愛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