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和心痕都以為淩棄會使用卑鄙手段強留下長歡,最後的結果出乎意料,淩棄一臉溫和笑意親自送長歡到皇宮宮門,一路上,淩棄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相反他還告訴長歡:“回宮後要處處小心,宮裏不比外麵自在,要多長心眼防著別人,有什麼煩心事都來告訴我,我幫你出出主意。”
淩棄就似一個大哥哥般告誡自己,長歡打心眼裏感激,雙眸含著秋水,感動地點頭。
原本一個月的約期變成二十天,提前回來的消息並沒有通知陳琪,拿著腰牌毫無障礙地直達後宮。
滿心歡喜,想到要見到闊別二十天的心愛男子,長歡渾身充滿力量,手捂著小腹,腳步似歡樂的鳥兒,陳琪的寢宮就在不遠處,再多走幾步就可以見到他了。
小手伸手就要推開緊閉的門,剛剛出恭回來的王公公見長歡就要推門而入,急忙跑上前擋在門前麵,有些慌亂道:“奴才參見歡妃娘娘。”
心想著,不是一個月的期限嗎?提前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皇上在裏麵和皇後娘娘正……
長歡絲毫沒有察覺到王公公臉上的慌亂,笑道:“王公公,我急著找皇上。”
王公公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長歡,長歡是個好女子,待人和善,沒有架子,自己也是很喜歡她的,若是放在平常人家,自己會將長歡視為好妹子,可這裏不是平常人家,是爾虞我詐的皇宮。
屋內傳來了女子嬌俏的笑聲,一聲驚呼:“皇上,你好壞。”
這聲音?南宮暮煙!皇後娘娘!他們在做什麼?
霎那間,長歡慘白小臉,眼神支離破碎,白皙的小手緊緊抓住腹部的衣裳,滿心歡喜跑來告訴他自己有孕了,可人還沒見到卻聽到屋內男女嬉笑打鬧之聲。
這就是自己提前回來的禮物?若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要回來!可是,哪來的早知?
整個人都僵直著,有些艱難地撇過頭,張了好幾次嘴才發出聲音,苦澀道:“王公公,屋裏頭的可是皇後娘娘?”
內心交戰,是該告訴長歡皇上的真實用意,還是幫著皇後娘娘添油加醋?自己的主子明著是皇上,其實他是皇後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
說到底,他的真主子是皇後,南宮暮煙。
“歡妃娘娘,有什麼事您先告訴奴才,等屋裏頭結束了,奴才便轉告皇上,您也聽見了,這一時半刻也結束不了,娘娘您先回宮休息。”
王公公每多說一句,長歡的臉色便多慘白一分,眼裏的星光漸漸隱晦,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人兒此刻卻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
李越瞧在眼裏,痛在心裏,上前一腳便踢開了房門,長歡視線急忙向前,卻瞧見令她心碎的一幕。
屋內,衣裳不整的南宮暮煙跨坐在陳琪鮮紅的裏衣映襯著潔白的肌膚,臉上羞紅,紅腫的唇嬌豔欲滴,可隱隱見到幾絲銀光。而陳琪,光著膀子,精壯的身子上印著稀疏唇印,眼中還有未來得及褪下的欲望。
心裏陣陣刺痛,當看到他的手覆蓋在南宮暮煙的臀上時,痛的連呼吸都困難了。
他的誓言呢?他的承諾呢?
見到門被踢開,陳琪下意識要怒吼,可瞧見門口站立的人兒時,除了震驚還有害怕,見到她自然是喜事,可這種情況下,他要如何處理?
不是一個月嗎?才過了二十天,她怎麼回來了?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內。
王公公早已跪下,皇上吃人的眼神分明衝著自己啊!他攔了,隻是沒攔住!偷偷撇了眼皇後,正巧碰上她的視線,那眼神似在告訴他:做的好。
下一秒,皇後急忙拉好衣服身子縮在陳琪懷中,一副受驚的模樣,陳琪反手摟住南宮暮煙的腰身,寶貝似地拍拍她的後背,聲音溫柔,哄孩子般:“煙兒莫怕。”
“琪。”聲音顫抖,好似久病纏身。
她離開的二十天,他日日夜夜念著,相思如癡,她的聲音,她的模樣早已在夢中,腦海中出現了千次萬次。
現在,她就站在幾步之遙處喊著他,他卻隻能摟著別的女人傾盡柔情。
他沒有意料到,這幾步之遙會造就她們一生的距離。
暗自神傷片刻,他一臉寒意怒道:“歡妃出宮數日便忘了宮裏的規矩。”
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陳琪嗎?不,不是的!艱難跨出一小步,每走一步都如刀割般,眼神不偏不移,毫不畏懼與他對視,倒是陳琪,拚命想躲開她的視線。
她每走一步,他就想往後退一步,可他偏偏是躺著的,懷中的南宮暮煙還死死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