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忍,保全的是大局。
都說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會想回到生根的地方。
青家鎮,她生活了十幾年的故土。
“紫垣,我想回家。”想我的爹爹,想我的弟弟。
紫垣將她攔腰抱起,即便體力不支,他仍固執地允諾她一切。紫垣的體力一點點流逝,若非強大的意念支撐,他已倒下。
當渾身血跡,已經昏迷的青媱出現在青峰和青瓷麵前時,青家父子亂了陣腳,青峰從紫垣手中接過青媱,他記得這個男人,青媱的相親宴上他出現過。
紫垣虛弱道:“好好照顧她。”
青峰道:“你受傷了?”
紫垣飛身離去,青瓷才道:“爹,他就是紫薇大帝。”
青峰這才相信青媱的話,孩子真的是白遠的。可如今,信任又有什麼用?給的傷害已成不可磨滅的疤痕。
紫垣離開青家鎮後,自投羅網,攔截二郎神,與二郎神的天兵天將大戰了三天三夜,那三日,天空是血色殘陽,像染了胭脂般奪目,天空回蕩著未中斷過的廝殺聲。
本就體力不支的他固執對抗二郎神,無疑是螳臂擋車,二郎神冷眼旁觀紫垣與天兵天將的廝殺。現在他若要紫垣的命,易如反掌。
“紫薇大帝,現在你若乖乖跟本神回去受罰,王母定會網開一麵。”
俊逸的臉上血跡斑斑,銀色的長發風中狂舞,紫色的衣袍不知染了多少神的血跡。
回去受罰?可笑,我堂堂紫薇大帝!除了青媱,我未敗給過任何人!
金鳳鳴叫而來,九隻金鳳駕著鸞鳳椅而來,高貴的王母端坐,冷眸俯視狼狽不堪的紫垣。
“青媱,不過是個無名無份的丫頭,彩雲有何不如她?”
紫垣嘴角流著未幹涸的血跡大笑幾聲,反問道:“不知王母有何處不如異世公主,玉帝為何對異世公主念念不忘?”
愛情毫無理由可言,愛了就是愛了,隻恨這愛不得善終。
萬丈火焰自王母足底燃起,好似一條條火龍般席卷而上。她是高高在上的王母,地位越高,越聽不得逆耳之言。
四道金色的光芒纏住了紫垣的四肢,嗖的一聲,紫垣被牽扯到了半空,金色的光繩拉扯他的四肢,欲將其活生生扯離身體,咬牙不肯哀嚎,可這種痛苦比噬魂更勝萬倍,最終,紫垣還是忍不住撕心裂肺慘叫連連。
天兵天將紛紛別開眼睛,這畫麵太可怕了。紫垣痛苦、生不如此的表情正好合了王母的心,他有多慘,她就有多開心。
伴隨一聲慘叫聲,鮮血四濺,一條完整的胳膊被活生生撕裂了下來,血管、骨頭等等都清晰可見,王母施法撿起了紫垣的胳膊,冷冷看了一眼,隨手丟給了哮天犬,哮天犬隨機狼吞虎咽吞食。
二郎神微微皺眉,心裏不滿。
王母收回金光,紫垣重重摔落,躺在雲端上苟延殘喘,仍鮮血流淌一地。
王母飛身而下,懸浮在他前上方,冷傲俯視道:“這僅僅隻是皮肉之苦,要讓你生不如死,我有的是辦法。”
王母大揮鳳袍,太陽神駕著太陽車匆匆走過,與此同時,天將無名之火襲擊青家鎮,王母釋放幻境,透過幻境,青家鎮發生的一切都可看見。
天上大戰的三日,地上已過去三年。這三年來,青媱一直沉睡。
王母道:“真是可憐,我好心讓你看看心愛的女子將如何慘死,你卻看不見。”
紫垣恨而無奈,右手緊緊抓著右胳膊上的傷口,鮮血直流,這種錐心的痛卻還是掩蓋不了他心頭的痛。
王母繼續道:“我那一劍其實傷不了她,她可是玉帝和理公主的結晶,命比普通的神硬了幾萬倍。”
紫垣稍稍心安,王母又道:“她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態,休眠狀態下的她好比脆弱的嬰兒,出於生和死的邊緣,這時候,她吃了龍蜒草會怎麼樣?”
“你怎麼可以給她吃龍蜒草!”紫垣憤怒地想要爬起來,他剛站起來,王母指尖一動,金光閃現的瞬間,紫垣的一條腿被卸了下來。
“你不配站著跟我說話!”王母厲聲道:“你可以害死我的雲兒,我為何不可以折磨你的青媱?”
龍蜒草,仙島蓬萊特有,能使垂死之人不死,卻不能活人。王母是要青媱做一個活死人。
好毒!
天火降臨到了青家鎮,幻境中傳出連連慘叫聲,青瓷拉著青峰欲逃出去,青峰卻推開青瓷:“青媱還在裏麵!”
紫垣所有的精力都在耳朵上,看不見幻境,他靠聽了。
火勢凶猛,青家鎮無一處幸免,大多數的村名都逃了出去,受傷的並不多。青家父子本可以安全逃出去,可他們選擇回去救青媱。
火似有靈性般竄到了青媱的屋子裏,眼見火就要席卷青媱,青峰急忙用盆裏的水澆上去,奇怪了,火沒有減弱,一下子包裹了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