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裏放滿了東西,每看一樣,李越的臉便黑了一沉,反觀葉長歡(紫鴛),她的雙眸滿含竊喜,幾度欣喜若狂偷偷瞄向李越。
明知陳琪不會這麼好心成全她的願望,她還是心甘情願任陳琪戲弄,隻要能嫁給李越,隻要能做李越的妻子,即便是刀山火海,十八層地獄,她也認了。
十幾位宮婢端著東西排成一排,麵無表情,好似木偶般,她們的身高,體型,甚至容貌都差不多,從頭望到尾,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陳琪走到一宮婢旁,拿起一根發簪,眼裏滿是輕蔑和狠毒,“紫鴛,朕知道,你和歡兒曾經是對好姐妹,在丞相府裏,你也幫過她不少,朕是歡兒的夫,這恩情自然由朕代她好好報答你。”
陳琪手裏把玩著簪子,漫不經心走到葉長歡(紫鴛)的麵前,狹長的眼眸一沉,瞥見她發髻上沒有裝飾,隨手將簪子插在她的發髻中,葉長歡(紫鴛)潛意識要躲避,陳琪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下手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看到簪子萬別插在發髻上,他笑得冷血鬼魅,好似來自地獄的魔王,強大的氣息壓的人喘不過氣。
勾唇,冷笑:“這簪子和配這張臉。”
突然,他的嘴角沉下,眼神冷如寒冰,手上稍稍用力,陳琪將葉長歡(紫鴛)活生生拽拉到了李越的麵前。
好看而有力的手強硬固定住葉長歡(紫鴛)的臉,殘忍道:“李越,你給朕看好了,這張臉,你曾經癡迷如骨,朕現在做一回月老,成全了你。”
李越眯眼,認真打量這張臉,是的,曾經他很癡迷葉長歡,但是,他癡迷的是葉長歡,不是紫鴛,而且,隻是曾經,現在,他心裏愛的女人是心痕。
對長歡和心痕的感覺是不同的,前者是癡戀,年少時懵懂的愛,後者才是成熟的愛。
“陳琪,肉身是長歡的。”
嘭的一聲,陳琪狠狠甩開葉長歡(紫鴛),上前拎住李越的衣襟,陰狠道:“朕可以允許你所有的小動作,你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李越,本來你可以好好地做大內總管,隻要不影響大局,朕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說,為何要尾隨朕!是在盤算如何奪走歡兒麼!”
葉長歡是他緊繃的弦,一想到李越尾隨他可能是打葉長歡的主意,他就緊張到不行。
陳琪似瘋子,李越倒很冷靜,“沒有。”
會跟過去,隻是怕陳琪和淩棄爭奪起來誤傷了長歡,上次葉長歡跟淩棄的婚禮上,陳琪大鬧婚禮,害的長歡喪命,李越之所以跟過去,隻是不想曆史重演。
陳琪怒吼:“你說謊!你要跟朕搶歡兒!”
葉長歡(紫鴛)狼狽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汙垢,努力拉扯陳琪的手,“放開他!”
陳琪轉臉,吼道:“滾!”
他這一聲,充滿了怒火和驚慌,葉長歡(紫鴛)被震懾了一下,壯著膽子道:“你當葉長歡是個寶,不代表所有人都要稀罕她!你愛葉長歡,不代表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愛她!”
陳琪紅著眼怒視葉長歡(紫鴛),她該感謝這肉身是葉長歡!
被怒火包裹的瞳孔,就似流淌著鮮血,葉長歡(紫鴛)鬆開手,被他的視線逼退了一步,“我……我隻是在說事實,李越……李越愛的人是……是心痕。”
心痕?她又是何人?
陳琪思忖了會兒,忽然想起尉遲冽提過這個名字,好像是焚天的妻子。
陳琪冷笑,話直戳他的痛處:“做了太監還不知道收收心思。”
他出言侮辱李越,葉長歡(紫鴛)不平道:“我不準你這麼說李越!”
“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陳琪似笑非笑,葉長歡(紫鴛)不解,這話是讚美還是?
陳琪冷不丁補上一句:“一樣下賤。”
她紅了臉,陳琪怎麼可以在李越麵前這樣詆毀她?
“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沒有反駁的權力,”葉長歡(紫鴛)決定豁出去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拋開帝王的身上,你又有哪裏比我們高貴?你不過是拿著帝王光環耀武揚威的可憐蟲罷了!你有哪裏比得上淩棄?論財力,淩棄富可敵國,數國帝王都要對他禮讓三分,論癡情,淩棄可為葉長歡傾盡所有,毫無條件地信任,你隻會猜忌,隻會一味強取豪奪!怪不得葉長歡醒來後附身在花子淩的身上也要嫁給淩棄。”
啪!
葉長歡紅腫了臉,嘴角流淌著觸目驚心的血液,一旁的發絲被陳琪的巴掌打亂,即便狼狽,她還是保持她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