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琪眼中,尉遲冽是個極其冷靜的男人,好似萬年不動的冰山,世上沒有事情能撼動他半分,眼前的尉遲冽打破了他的觀點。
尉遲冽,一座用寒冰掩飾內心炙熱的火山。
他的心、他的眼,有團團烈火,是憤怒,是焦躁。
“靈月怎會不見!除了你,還有誰能找到冰棺!”他焦急萬分,將所有可疑的人想了個遍!宮裏不少人知道冰棺的位置,但能進入冰洞的人必須要有特點的鑰匙,鑰匙隻有一把,他隨身帶著。
是誰,究竟是誰!
“你莫慌,朕這就命人追查。”
他發狂道:“找!怎麼找!戒備森嚴的皇宮連具屍體都看不住!”他眼神慌亂,雙拳緊握,腳步雜亂徘徊,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麼:“會在哪裏,會在哪裏……”
陳琪坐不住了,從椅子下來,緊握尉遲冽的雙肩:“人,朕會幫你找,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用力甩開陳琪,紅著眼怒吼:“靈月消失了!我怎能安心休息!找,現在就找,馬上!還有,馬上封鎖宮門,隻準進,不準出!”
尉遲冽瘋了般帶兵搜索皇宮每個角落,轉眼間,已到了次日淩晨,尉遲冽渾身雜亂,眼球布滿血絲,恰在這時,一小宮娥上前,遞給他一張紙,小小的紙上字體娟秀寫著一個名字:趙靈月。
小宮娥屈膝行禮道:“貴妃娘娘有請。”
尉遲冽明白,是葉瓊羽偷走了趙靈月的屍體。
瓊羽宮中,燈火通明,葉瓊羽一身高貴典雅的裝束半躺貴妃椅上,兩個小宮娥跪在地上為她捶腿,燭火映照下的她,膚色晶瑩剔透,散發點點光暈,粉唇如抹了曾香蜜,邀人一親芳澤,曼妙的身姿好似靈蛇,柔軟妖嬈。
見尉遲冽進來,宮娥紛紛垂首離去,最後一個宮娥帶上了門,站在門口把風。
屋子裏燃燒著好聞的檀香,聞之,心靜。
葉瓊羽順了順裙擺,起身,邁著高貴的步子上前,傲氣淩人,尉遲冽微微垂眸可見她若隱若現的深穀,男人見之,定躁火焚身,他卻冷若冰山:“尉遲神醫是想打開天窗說亮話呢,還是先坐下來聊聊家常。”
“你的目的。”
葉瓊羽挑眉,伸手,拂了拂嫋嫋香煙,那熏香縈繞在她指尖,久久不散。
“她活在這世上一日,本宮寢食難安。”她眼露殺意,這幾日,她夜夜難眠,總感覺葉長歡會卷土重來,她將毀了葉瓊羽擁有的一切。
我不惜毀神根下神咒,投胎經曆生老病死之苦才換來今日的一切,怎能再被葉長歡破壞!
“皇上現在需要她的毒血一統天下,殺不得。”
她眼神一狠,如毒蛇逼視他的雙目:“是殺不得,還是你舍不得毀了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毒人!”
“她命不久矣,待我取光她身上的血液,她也就死了,你何必偷走靈月屍體與我為敵!”
嘭!葉瓊羽打翻桌上小巧的香爐,麵目猙獰:“我要她今晚就死!”
在葉瓊羽的夢裏,陳琪闖進藥坊,救走了花子淩(葉長歡),她們又在一起了!
花子淩(葉長歡)不能再活下去,俗話說的好,夜長夢多!
今晚就殺了花子淩(葉長歡),很難做到,她若今夜死,陳琪定會追究,現在取的毒血,還不夠殺盡天下小國。
葉瓊羽轉身,從梳妝鏡的盒子中拿出一方紅帕,尉遲冽下意識要奪過來,葉瓊羽輕巧轉身避開:“看來,尉遲神醫還記得這塊喜帕,趙靈月還真是好命,人都死了,還令尉遲神醫念念不忘。”
這塊喜帕是尉遲冽親自為趙靈月屍體蓋上的。
“我答應你!一旦殺了她,請你歸還亡妻!”
美眸流露笑意:“那是自然。”
尉遲冽以飛快速度回到藥坊,欲殺花子淩(葉長歡),可打開藥坊門,眼前的景象令他驚愕。
藥房內雜亂無章,草藥遍地,蛇蟲鼠蟻到處爬行,小藥童已慘死在藥缸中,而藥缸中原本的花子淩(葉長歡)已消失不見。
她不見了!
突然一隻蠍子從小藥童嘴裏爬出來,小藥童嘴裏的一張紙條被帶了出來,尉遲冽運功取到紙條,上麵的字體他認得,是焚天的字跡。
紙條:天下第一邪醫,焚天受之有愧。
他在嘲笑,在諷刺!
將紙條撕得粉碎,尉遲冽重回瓊羽宮,不顧宮娥的勸阻,他硬生生闖入內室,此刻的葉瓊羽身穿單薄的裏衣,十分不雅。
見尉遲冽闖了進來,葉瓊羽用被子擋住身體,惱羞成怒道:“出去!”
尉遲冽麵色冰寒:“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