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聲越來越近,懷裏傳來的溫度亦是逐漸升高。
我的手不自覺隔著衣服覆上了懷裏的符咒,是櫻靈同火延嗎?
似乎是為了回應我,懷裏猛地傳來一陣陣忽冷忽熱的感覺。
我皺了皺眉,拉開了我與導診台護士的距離。
與此同時,鈴鐺聲戛然而止,我站在原地,原第轉了一圈,然而周圍依然什麼都沒有,空無一人。
人呢?偌大的空間一眼即可將之收入眼下,先前的鈴鐺聲分明已經很接近了,可如今,是怎麼了?
按照正常的推理,銀鈴即便是離的遠些也好,總是不可能在這個空間內消失的。
如此,隻有一種可能了……
我將視線投向眼前的導診台護士,她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動作,這一次我很認真的從懷裏掏出鎮壓符,以血為媒介。
隨著鎮壓符拋出,她的四周迅速形成符影牆,她被包裹其中,一道道的金光散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手微微動了動,我揉了揉眼睛,真的不是我看錯了嗎?
沒等我多想,她頓時猛地抬頭,恢複了她最初的模樣,沒有猙獰,沒有恐怖,一副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的雙手慢慢的環在胸前,身子微微顫抖著,緊緊的蜷縮著身子,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啪嗒”一地血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一跳,這一滴血淚仿佛滴在了我的心上。
她的麵色一變,緊咬著下唇。抬頭望著盤旋在她頭上的那張符,繼而流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我的心莫名的緊緊揪在了一起。
她,想要做什麼?
思緒一片空白,耳邊猛地響起一聲尖銳的叫聲,我渾身一怔,睜大了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一幕,眼眶微熱。
符陣散發的金光完全被血水覆蓋,符紙竟硬生生缺了一角,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符陣變弱了,看著如今不堪一擊的符陣,我竟有些後悔了。
我沒有想到她會采取如此極端的方式,畢竟,這種情況我從未遇到過。
雖然,我並不知道用自己的身軀去製止這符陣的運轉有多難又或者又多痛,但,從其他人的不曾嚐試,我便能猜出幾分。
甚至,如果不是她,我想我不會知道,原來這符陣是可以被衝破的。
究竟是我的能力太弱,還是她太強,又或者,這符陣本就並非無懈可擊。
“滋滋滋”的聲音不停在耳邊響起,我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一張臉血肉模糊,血水從她麵部的每一個毛孔湧出,由最初的鮮紅色到暗紅,最後完全變成了黑色。
不隻是臉,從那張臉往下,她整個人都被血浸染成了個血人,她的手上還有一角黃色的紙片。
符片的大小,形狀,正是那符紙殘缺的一角。
符紙的黃色不過一瞬的時間便被血色掩埋,她的手猛地鬆開,然而,符片依舊緊緊的貼在她的手心,她的手心處隱隱升起一道黑煙……
看著眼前的一幕,手上隱隱傳來一陣撕裂的痛覺。
我抬手,手上的傷口正一點點的撕裂開,血不斷地從傷口往外湧,然而,它一離開傷口卻又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