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於陳將軍的態度還算滿意,他臉色好看了些,畢竟這種懲罰對於陳將軍來說確實不算做什麼事情,真正的困擾是這種懲罰象征的意義,而按照這種說話來說,一年俸祿再加上七天的靜思己過已經是嚴懲了,皇上又看向坐在下首的韓侍郎,說道:“那韓侍郎可還滿意?”
韓侍郎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道:“隻要陳將軍以後不要再和老臣說那些廢話就沒有問題了。”
說到底,韓侍郎對於陳府的人怨念極深,他的兒子在他看來無辜慘死,甚至屍骨無存,都是陳府的人的錯,隻要能夠讓陳府的人不好過,他的心裏就極其痛快。
皇上見狀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都先下去吧。”
陳將軍站起身瞄了眼身後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能夠倒下去的韓侍郎一眼,當先離去了,不過卻在宮門處等著。
韓侍郎看都沒有看等在宮門處的陳將軍,徑直就要離去了。
陳將軍卻跟在了他身後,沒用幾步就和韓侍郎並肩而行,他目視前方,說道:“韓侍郎,沒想到你竟然會用這種法子,我說過,隻要你開出任何我能做到的條件我都會努力去做,隻要你放過我的兒子,這句話現在依然作數。”
韓侍郎卻是冷笑一聲,他依舊是那副老態龍鍾之態,但是此時卻多了幾分淩厲,他說道:“姓陳的,我知道我韓府比不得你們陳府數百年的根基,但是我現在唯一的兒子也沒有了,我是光腳的不怕你們穿鞋的,我告訴你,你那個兒子要是不給我兒子賠命,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陳府的。”
韓侍郎說完之後就顫顫巍巍的走遠了,而陳將軍麵色陰沉,停留在原地,盯著他顫巍巍遠去的身影。
韓侍郎這次回家並沒有做轎子而是自己背著手慢慢的往府裏走去,自從他那唯一的兒子死去後,他就好像老了十歲一樣,若不是他憑借著想要為自己兒子報仇的信念,他也會像他那個老妻一樣,纏-綿病榻之上,無法起來。
他年歲已經大了,卻又得到現在這樣消息,本來該承受不住了,現在不過是強撐著而已。
就在韓侍郎身後,幾個仆從全都擔心的看著自家老爺。
不過就在韓侍郎路過天下第一樓的時候,有機靈的小廝走過來,彎著腰說道:“韓老爺子,可要進去坐一坐?”
韓侍郎淡淡的瞥了眼那個小廝,沒有說話,多走了兩步就要繞過他繼續離去。
那個小廝卻鍥而不舍的又走了過去,說道:“韓老爺子,攬月閣裏有貴客相請……煩請你移步過去一趟。”
就在韓侍郎又要繞過去的時候,那個小廝說了句,“難道韓老爺子您覺得隻憑借您韓府的勢力能夠為貴公子報仇嗎?”
那韓老爺子終於停下了腳步,渾濁的眼睛看了眼小廝,說道:“……前麵帶路。”
小廝歡快的應了一聲,伸手一讓,說道:“客官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