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金蓮庵的佛堂前,一個瘦骨伶仃的老尼姑正跪在佛像前念經,青燈的焰苗微微晃動,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尼姑無聲地走進來,恭敬地道,“另外兩人已經扔進去了。”
一直跪在佛前的念經的尼姑應了一聲,聲音難聽得像是鏽鐵蹭在磨刀石上,“明日記得給那個丫頭灌下離情水。”
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是為離情。
“是。”
剛完,殿門便“嘭”地一聲被人從外麵狠狠踹開,燈燭猛地晃動兩下,熄了。
兩個尼姑不慌不忙地看向門口。
門外站著個削瘦的身影,黑色的衣袍翻飛,一頭泛著水光的銀發,渾身散發著一種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黑暗冰冷氣息,連身後黑得能吞噬掉一切的夜色都隻是他的陪襯。
年輕些的尼姑見了來人臉上閃過驚訝之色,最近在江南流傳的那個消息她是聽過的。
老尼姑依舊平靜,用她難聽的聲音道,“黑衣銀發,閣下就是近來傳言中那個一人滅了個水匪幫派的宗師境高手?”
“你們抓的那兩個孩子關到了哪裏。”容涼不屑跟她們廢話,直接淡漠的問道。
年輕尼姑的臉色變了變,“不知他們和閣下是什麼關係?”
“我再問最後一次,他們關在了哪裏?”容涼連聲音中的溫度都在直線下降,屬於上位者的威嚴悄然蔓延,似乎整個空間都被凝固了。
年輕尼姑有些喘不過氣來,老尼姑站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凝重,“閣下想清楚,這裏是金蓮庵,不是什麼人都……”
她還沒完,容涼僅有的一點耐心已經耗盡了,輕輕一拂袖,翻江倒海一般的內勁便強橫的蕩了出去。
這老尼姑竟然也是個宗師境,還是二階宗師,她身邊的年輕尼姑就弱了些,隻是個一流,決計是接不住容涼這一擊的。
老尼姑閃身擋在她身前,抬手幫她化去了這一擊的威力,可是這樣她便護不住身後的佛像,老尼姑驚得連臉上的褶子都要撐平了,“你敢!!!”
容涼有什麼不敢的呢,弑神殺佛而已,於是那尊巨大的佛像在鋪蓋地的內勁下,碎裂成塊,又化成了扉粉,煙塵四起,整個房子都在晃動,最後連佛像後的牆壁都被震成了扉粉。
老尼姑差點咬碎了一口牙,幾十年吃齋念佛,卻做著殺人害饒事情,早已經有了心魔。
隻見她直接從袖中甩出來兩把精鋼短刀,身形一動便朝容涼了攻了過去,“向佛祖懺悔去吧。”
她的刀法十分刁鑽古怪,又是不要命的打法,一般的二階宗師都不是她對手,隻可惜啊,她碰上的是容涼。
老尼姑在容涼手下隻走了三招,最後一把短刀在容涼掌心的氣勁中崩碎,另一把則是因為她被容涼扭斷了手腕,短刀掉落的時候,被容涼接住,反手割斷了她的喉嚨,接著容涼又用她刺穿了老尼姑的心髒。
血液噴濺的時候容涼揮手構起一層內力的壁障,將血液全部反了回去,濺了那年輕尼姑一身。
她見自己的主子都三下兩下被人殺了,雙腿顫抖地要逃走,容涼抬了抬手,內勁卷起地上一片枯葉,朝著那尼姑的背部襲去。
枯葉似有萬斤之力,直接將那尼姑撞倒在地,卻並沒有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