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年前睿王謀反,盛京血洗之後,權力傾軋和爭奪稍稍平靜了一些,宸帝改年號為“永安”,盛京城達到空前的繁華昌盛,萬國來朝。所有暗流都歸於繁榮之後,靜待時機。
入了夜,白日的嘈雜都隱入了萬家燈火溫馨之中,沉壁湖畔卻傳來靡靡歌舞聲,湖上畫舫如織,花燈成海,一片聲色犬馬不夜。
躍金樓燈火通明,喧囂嬉鬧聲不絕於耳,樓中一片寬闊的池水,水上飄著金蓮,蓮心放著耀眼的明珠,池水中心在鑲金砌玉的華麗舞台,此時台上一位紅衣舞姬隨著樂曲翩翩起舞,豔麗的容顏,纖細的腰肢,一顰一笑,一伸一展,生生地勾人魂魄。
周圍的看客們不由得癡了,紛紛向一邊的侍者打聽這舞姬是誰,準備一擲千金讓美人作陪。
劉子祁也在看客其中,他在二樓雅間中,身邊坐著的是好友段為森。
“這舞姬跳得真得不錯,你看這腰,嘖嘖嘖,最近的新來的尤物是越來越多了。”段公子端著酒杯,眯著眼睛點評道。
“你感興趣?我估計今晚的叫價不能低了。”劉子祁朝對麵掃了一眼,已經有廝開始成箱成箱地抬金子了。
段為森戲謔道,“你以為我是你?娶了那沈家大姐之後,出來逛花樓就隻能喝喝酒,吃吃菜,可憐了咱們風流的劉大公子呀。”
劉子祁年初在家中安排下娶了忠武侯府的嫡姐,沈溫好。忠武侯府也是將門世家,嫡子沈溫辭文武雙全,永安初年的狀元郎,取得功名後卻進了北大營,成為一名軍士。
沈溫好雖然名字嫻靜溫婉,性格卻截然相反,剛烈要強,一過門便掌管了財政大權,立下數條家規,連劉子祁那位強勢的繼母都對她退避三舍。
在這位悍妻的管束下,劉子祁逛花樓也隻能吃吃喝喝,因為根本沒錢讓他沾花惹草,當年脂粉堆裏打滾的劉大公子被迫潔身自好。
“咳,還行吧,不敢興趣了。”劉子祁摸了摸鼻子,“我跟你講,娶個媳婦兒還是不錯的。”
“哪裏不錯?一棵樹能和外麵一片森林比嗎?”
劉子祁端起酒杯不再話,等他娶妻了就知道了。
段為森的目光又落在舞台上那道窈窕的身影上,揮手叫來了廝,“今帶了多少錢來?”
“回少爺,一千兩白銀和五百兩黃金,不夠咱們再派人回去取,您放心完就是了。”
段為森滿意地點零頭,突然,眼睛一眯,猛地站了起來,“那是什麼人?”
劉子祁疑惑地看向舞台,隻見一道黑色身影從三樓飛掠而下,身形靈敏如燕,輕輕落在舞台上,是一個身形纖長的黑衣男子。
舞姬足尖踮起,正在伸展腰肢,突然被一支冰涼的手攬住敏感的腰部,怔了一下,抬眸看見一雙風流寫意的丹鳳眸,眸色漆黑,麵容俊美。
舞姬嬌羞一笑,“不知公子這是?”
黑衣人勾唇道,“娘子生得貌美,可否邀請與在下共度良宵?”
被這樣一個俊美的男人赤裸裸的調戲,舞姬的美豔的麵容不受控製的紅了。
舞姬春心萌動,周圍的看客們可就沒這個好心情了,這麼美的舞姬,竟然被一個登徒子搶先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