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間,孟桁澤從馬背上回頭看了一眼,看見了人群圍攻之中,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和一柄光芒四射的長劍。
長劍在烈日下折射出數道光芒,光芒閃爍過的地方,血液和殘肢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剛剛圍攻他的那群人在那柄劍下,猶如一顆顆白菜,被死神輕鬆地收割著。
駿馬飛馳時帶來清涼的風,孟桁澤的神誌卻逐漸模糊,最終失去了意識。
醒的時候,是在一個有山有水的寨子中,山是戈壁上的石山,石山被鑿出了各種空間,配以木頭建造了一座山寨,水是一個廣闊的湖,清澈的藍色是最頂尖的畫師也調不出來的顏色,倒映著空上立體的雲層。
拂過湖麵的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房間中,在炎熱的夏季帶來一陣舒爽的清涼。
一般這樣的山寨這樣的環境,都是匪窩,而且是規模不的那種。
他記得自己是被人救了,難道是被沙匪給救了?沙匪也不救人啊,還是她們救了自己以後跑錯了路,進了沙紡領地,又被沙匪抓住了?
孟桁澤心中一堆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發現竟然全部都被包紮好了,就是包紮的手法特別難看。
而且子身上竟然也沒有多大的傷痛,他好奇地解開了臂上的紗布,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手臂上嚴重的燒傷竟然已經好了一大半,結了厚厚的一層黑痂,他碰了碰,那黑痂竟然有了脫落的跡象……
!
孟桁澤心中訝然,他這是昏迷了多長時間,竟然連傷都好了!還是救他的人給他用的是什麼靈丹妙藥?
他聞見了傷口上淡淡的藥香,很細膩清淡的甘甜香,這個味道就絕對不是西域的藥物。
“你醒了啊。”
孟桁澤猛地回頭,看見窗台上坐著個男人,中原饒服飾,黑衣黑發黑眸,膚色卻是戈壁上少見的冷白色,神色清冷帶著幾分懶散,她蹲在鋪滿陽光的窗台上,渾身卻有一種陽光照不透的黑暗感,像是長白山頂的夜雪,被黑暗籠罩,終年不化。
他手中拿了一柄長劍,此時他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是那時候衝進人群中的那個人。
不知為何,孟桁澤和他的目光一對視,背後竟然冒出了層冷汗,這人怎麼大白的跟幽靈似的!
他第一時間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睡了幾?”
萬一自己一下子睡了半個月,那望星樓怎麼樣了,要是賀雲海找不著自己遷怒於望星樓怎麼辦?
他,“從昨到今。”
孟桁澤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就這麼短時間就把我的傷恢複成這樣了?!
這是什麼仙藥啊!
他好奇地問道,“我的傷怎麼好的這樣快?”
“用的是鏡月醫仙配製的金瘡藥。”
鏡月醫仙?孟桁澤聽過這個名號,醫術高超,懸壺濟世,在盛京被稱為活菩薩,這個人,怎麼會有盛京的東西?
“所以……你是?”
“慕容緋。”
“噗……”孟桁澤強忍笑意,這個人真是什麼都敢編,慕容緋是誰,那可是大秦戰神,驚一帝,名震九州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孟桁澤懶散的往後一靠,“編瞎話也不編個靠譜的,我還是南宮譽呢。”
九州有兩大帝國,北秦、南楚,兩大帝國這一代,出了兩個在九州齊名的了不起的人物,分別是北秦的十皇子慕容緋以及南楚的鴻靖太子。
秦國老皇帝死得早,十皇子登基成了宸帝。
楚國皇帝雖然還活著,但是已經名存實亡,鴻靖太子雖然依舊是太子,但是早已經是楚國真正的掌權人了。
下人將他們二人並稱“宸靖”,即北宸帝,南靖皇。
孟桁澤故意想看看他的羞惱,這個人既然自己是北宸帝是慕容緋,那麼自己就是南靖皇。
意外的是,他偏了偏頭,依舊沒什麼表情,動了動嘴唇,,“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