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真真點了點頭,柳村長之所以是村長,是因為在郡城中和一位官員有點親戚關係,逢年過節,也會帶著柳真真去郡城轉轉。
洛青荼道,“我有一個計劃,可以讓柳小姐不必嫁給別人,讓你們相守,我也會幫你們帶著孩子離開這裏。”
魏昨非和柳真真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他們,“需要我們做什麼?”
......
八月十七,一大早,歡快的嗩呐聲就響徹了整個杏花村,村裏村外的樹幹和橋頭都貼上了紅紙“囍”字,似乎整個村子的人都跟著熱鬧起來了。
柳村長家,張媒婆扶著一身紅衣的柳真真走出屋門,笑容滿麵地高喊道,“新娘子上轎啦!!!”
滿院子的客人興奮地叫好鼓掌。
梨花村李村長家的兒子一身大紅喜服等在門外,摩拳擦掌,即便他已經強行裝作鎮定,但也完全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激動之情。
畢竟柳真真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兒,是柳村長的掌上明珠,當做金枝玉葉養大,就是和郡城裏官員家的小姐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娶到這樣的女子,貪婪好色的李之璋怎麼能不興奮激動?
幾十個人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熱熱鬧鬧,李之璋騎在十裏八村唯一一頭矮馬上麵,身後是八個壯漢抬著的花轎,一路意氣風發地向梨花村而去。
杏花村和梨花村是鄰近的村子,但是中間隔著一大片梨樹林。
高大的梨樹繁盛茂密,墨綠色的枝丫間結滿了橙黃色的大梨子,飽滿碩大,溢滿了香甜的汁水。
林中有一條寬敞的石子路,是無數先民用雙腳一點點踩出來,記錄了時光的便箋。
慕容緋隨意坐在一根大腿粗的梨樹樹枝上,一條長腿屈起,手腕搭在膝蓋上,閉目養神。
聽見迎親隊伍的吹打聲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紅色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走來。
慕容緋從袖中抽出一方黑布,擋住了臉,接著伸手摘了個大個的梨子,隨手掂了掂,就抬手將它擲了出去。
她用的力度看似輕飄飄的,實則將梨子包裹了內力,宗師境的深厚內力,讓一個小小的梨子有了千鈞重量,直直地砸向矮馬上紅色喜服的男人。
隊伍正興高采烈地前行著,忽然,李之璋慘叫一聲,從馬背上四腳朝天摔了下去,吹打聲戛然而止,整個隊伍都驚了。
“少爺!”兩個人趕忙上去將他扶了起來,“少爺你沒事兒吧!”
李之璋頭暈眼花,迷迷糊糊緩了好久,才捂著腦袋吼道,“誰!是誰!敢砸老子!!!”
一道黑影從前方樹上翩然落了下來,枝葉間滲下的光點落在她皓皓銀發上,反射出粼粼光芒。
這人蒙著麵,隻露一雙狹長精致的丹鳳眸,眸色漆黑,冷涔涔的,沒什麼感情,薄淡的落在李之璋身上。
李之璋平白的在那目光下起了一身冷汗,“你、你是誰啊?!”
慕容緋歪了歪頭,道,“土匪。”
眾人汗顏,哪有這樣白白淨淨,清瘦如竹的土匪?
慕容緋見他們不信,冷淡的聲音又道,“搶新娘子的。”
李之璋,“……是你砸的老子?!”
慕容緋無聲默認了。
“你你你你想搶老子的媳婦兒就算了,砸老子做什麼?!”李之璋指著慕容緋怒道。
慕容緋,“……”
長得醜就算了,腦子還不好。
慕容緋淡淡道,“給你們三個數,新娘子留下,人給我滾。”
她語氣沒什麼起伏,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那是屬於上位者多年才能養出來的氣勢,藏於皮相之下,讓人不由得俯首稱臣。
氣氛安靜極了,眾人全部看向李之璋。
李之璋本來想反駁一下,一抬頭卻對上一雙涼薄寡淡的黑眸,像一柄冰冰涼涼的刀子直直插進心窩裏,明明還是剩下,冷意卻從腳底爬上了頭頂,他顫著聲音道,“……好……好。”
說完,慌慌張張地轉身跑了,還被一個草絆了個跟頭,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那姿態像極了後麵追了一隻呲牙裂嘴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