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硯看的心驚膽戰,奈何這些黑衣人功夫不差,纏著他讓他沒法脫身,隻能幹看著鳳逸掙紮在生死之間。
不過還好鳳逸不算草包,早年間也習過武,雖然不精通,但是自保大概也還湊活。
不一會兒的功夫,鳳逸腳下已經躺了三四具黑衣屍體,許君硯愣神一瞬,差點連往他脖頸送的劍都沒避過。
後來還是影衛來救駕,沒得逞的黑衣人才憤憤不平的逃散。
許君硯一言不發的站著,鳳逸也不說話,隻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掏出懷裏的一把匕首在右手拉下一條猩紅的口子,再慢條斯理的擦去血跡。
嬤嬤帶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宮人趕到的時候眼圈都嚇紅了,捧著鳳逸的手去找太醫,鳳逸走的時候蒼白著一張臉回過頭看他,眉眼帶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君硯指揮人清理了現場,走的時候背挺得很直,眼裏的霧卻更沉了幾分。
他知曉鳳逸心思重,也知道他不是十分信任自己,但是被瞞著的感覺還是不好受,他竟然不知道鳳逸武功這麼好,甚至不比他差,他也不知道,原來鳳逸隱藏起來的是血淋淋的嗜血獠牙。
時過境遷,他差點就忘了自己為何會效忠於太子殿下了,哪有什麼情誼,他們不過是等價交換籌碼,鳳逸從始至終都為做錯過,要怪就隻能怪他參不透。
許君硯笑了一下,十年飲冰,他還以為自己身上一身的人性早就被磨得幹淨,麵對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樣,誰知道現在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點人樣……
第二日鳳逸被刺殺的消息果真就傳了出來,魏帝大怒,下令徹查此事,要給太子一個交代。
其實倒也不是全然為了鳳逸,他是覺得自己還沒死呢,就有人敢打太子的主意,那下一步可能就是皇位,他不允許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所以才會如此生氣。
鳳逸當然知道此事,但是那有什麼關係呢,就算是父子,他們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魏帝要的是絕對的權威,不容置疑的皇權,而他要的不過就是讓事情鬧大,讓擁護他的百姓知道自己的主子受到威脅而已。
果不其然,第二日大街小巷便開始紛紛傳此事,一傳十,十傳百,最後竟然從太子遇刺變成了熙玉行刺太子……
不管事實是否如此,反正鳳逸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市井中的言論雖然上不得台麵,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那些話還是傳到魏都耳朵裏,熙玉也為此遭了不少罪,得了魏帝不少罵不說,甚至負責科考的事情都落到了別人手裏。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熙玉做的,總之這回他是被鳳逸揪走了許多好處。
科考的事情以往都落在有名望的大臣身上,但是熙玉向來以飽讀詩書立身,所以這回魏帝將這件事交給他辦。
雖然苦是苦了點,也不是什麼大官,但這可是結識人才的最佳路勁,這件事情辦好了,百利而無一害。
現在到嘴的鴨子飛了,許君硯有時候甚至懷疑一切都是鳳逸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以他的城府,不可能那麼久才有人來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