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白馨惆悵的時候,藏書樓門口忽然傳來了動靜,沒有回頭白馨也猜到那是阡陌回來了。手還扶在書架上,聲音卻苦澀道:"你終於回來了。"見到白馨回來,阡陌很是開心,她快步走到白馨麵前,微笑著比劃道:白馨,你終於回來了。我聽說你受了傷還中了毒,擔心的不得了,皇上卻不讓人去看你。
"是嗎?"見阡陌如此欣喜,白馨的表情倒還是淡淡的。她垂眸,伸手握住了阡陌的手,那粗礪的觸感讓她莞爾一笑,說:"這段時間讓你陪我在這藏書樓吃苦,你一定很不習慣吧?"阡陌有些尷尬,連忙抽回了手,比劃道:怎麼會呢?我本來就是宮女,在這藏書樓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習慣?白馨,你在說什麼傻話?
看到阡陌這時候還在狡辯,白馨心裏微微泛苦,她還是太感情用事了不是嗎?眼角有一種酸脹感襲來,白馨吸吸鼻子,苦笑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第一天到達藏書樓的時候,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了。可是我說不出來,加之你用那樣幹淨的眼神看我,我一下子就被你俘虜了。後來你對我那麼好,明明有很多破綻,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直到你剛才回來,我都不願意相信,我在宮裏最好的朋友,居然會是一直想要害我的人。"雖然白馨拚命忍住,但是淚水還是一下子就滑過了眼角。麵對白馨無聲的淚,阡陌終於熟視無睹。她望著白馨,嘴角慢慢浮現了一抹笑意,不再是從前那個溫暖澄澈的姑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容。
兩人對視良久,阡陌突然開口道:"你怎麼就確定是我呢?我明明做的很好不是嗎?"阡陌一開口,白馨便被嚇到了。不是因為阡陌忽然會說話了,而是阡陌的聲音,跟前世的自己實在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她原本還在懷疑阡陌到底是誰的人,可是阡陌一開口,背後那個人就無所遁形了。
"你的手。"白馨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攫住,讓她痛不欲生:"第一天碰到你的手,你的手太光滑了,不可能是一個打掃藏書樓五年的宮人該有的手。我一直覺得是我多疑了,可是剛才我又碰了你一次,不過幾月,你的手就開始有老繭了,這證明我來藏書樓之前你根本沒幹過粗活。""原來是手,到底是百密一疏。我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疏忽了這個細節。"阡陌抬起自己的手,指腹上果然生了幾個繭。
見阡陌說的這麼坦然,白馨的心更痛了。難道這幾個月,真的隻有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嗎?這些日子來的溫情都是假的嗎?
藏在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她淚眼婆娑地望著阡陌,哽咽道:"為什麼要害我?你到藏書樓的目的應該隻是監視我不是嗎?對我下毒,這件事不在你應該做的範圍內吧?你就這麼想我死嗎?""要一個人死非要理由嗎?"被揭穿了,阡陌依舊很淡定,望著白馨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