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林歡苦澀的叫了聲媽,舒夏和譚遂遠則將沈韻扶到椅子上坐下,沈韻眼睛始終離不開舒庭深,並沒有跟林歡說話。
舒夏則冷哼了一身,諷刺道:“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還能比我爸受傷更加的重要,你在這個時候還出去,你媽暈倒好幾次,這是你的媽,別總叫我們來照顧,我們舒家得到什麼好處了,爸爸被你爸害成這樣,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罷休!”
舒夏今天情緒十分的不好,說出口的話也沒有半點婉轉的餘地,直接的讓林歡和沈韻心下都是一片冰涼。
林歡斂了斂神色,上前按住沈韻的肩膀:“我剛剛問過醫生了,隻要度過今晚的危險期,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
沈韻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說了聲:“好。”然後又紅腫著雙眼看向舒夏,嗓音嘶啞的說:“夏夏,庭深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所有的責任我一力承擔,我快退了,以後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你爸爸,彌補我的過錯。”
“阿姨,我不是想說您,您自己想想,林歡回來之前,誰不是好好的生活,八竿子都打不著,怎麼她一回來,一切都變了,我看您還是想想,怎麼勸林歡走吧。”
舒夏撇了眼林歡,負氣的坐到椅子上,林歡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沈韻也有些啞言,她不覺得林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舒夏有這樣的情緒又不是不能理解。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譚遂遠,看著林歡緩緩道:“叔叔現在這樣,你們就別吵了,等叔叔醒了,再說其他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叔叔度過危險期。”
林歡點了點頭,他說的對,現在說再多都沒有用,隻要舒庭深康複,她就算離開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是舒夏卻狠狠剜了林歡一眼:“譚遂遠,你到現在還要幫著她說話,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譚遂遠鷹一樣銳利的眸子狠狠一眯,警告的看向舒夏:“你胡說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能安靜一點。”
安靜,現在說她不安靜了是不是,當年她安靜的時候,也沒見得譚遂遠喜歡多少!
“譚遂遠,我今天就是要說林歡,要趕她走,我爸爸不需要她來假好心。”舒夏深深看了眼譚遂遠,好像再等他的反應。
可他隻是看著舒夏,警告的看著她,這讓她更加的氣憤,怒哼一聲,看向林歡,指著大門的位置:“你給我出去,現在就給我出去。”
“夏夏,你別這樣。”沈韻孱弱的出聲阻止,舒夏去冷喝一聲:“您這麼虛弱就少說話吧!”
林歡見沈韻病態的模樣,沉了口氣,低聲道:“行了,別吵了,我出去。”
舒夏隻是針對她,她出去就是了,不能讓沈韻為難,畢竟沈韻已經不單單是她的媽媽,還是舒庭深二婚的妻子,舒夏的後媽。
出了病房,林歡深深吸了口氣,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她太累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罷工了。
靠著都能睡著的狀態。
秦良初辦理好手續,又去買了些水果上樓,就見到林歡靠著牆,很無力的樣子,抬步走過去,伸出長臂將林歡摟到懷裏:“去睡會兒,你太累了。”
不問她去幹什麼了,不用問她跟誰在一起,他知道她太累了,就想讓她去休息一會兒。
林歡緩了緩神色,拍了拍他的後背,離開他的懷抱,彎了彎唇角:“我沒事,東西,你把東西送進去吧。”
秦良初臉色陰沉,見她不肯進屋,也明白是為什麼,推門將東西送進去,就走出來,不由分說的抱起林歡。
“良初,別這樣,放我下來,我沒事的,我還可以堅持。”
“胡說,你都要倒了,去睡覺,哪怕二十分鍾。”秦良初抱著她到樓梯處,林歡看著人來人往的,終於妥協,答應他會睡覺。
被秦良初送回家,小漠有保姆照顧,沒有什麼事了,隻是之前哭了,眼睛還有些紅紅的,看起來好可憐。
林歡心疼的將他抱過來,就睡在自己的旁邊,看著小漠什麼都不知道,無知天真的樣子,她的眼角不自覺的滑過一滴淚。
手輕輕的摸著小漠的頭發,一下一下的捋著,末了抬起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原來有些人可能注定不會在一起了。
她和霍致衍的故事,到這裏就要塵埃落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她猛然坐起來,愣了兩秒,慌忙下床,小漠已經不再房間內。
一出門,就見保姆端著湯走過來,見她醒了,便叫她喝湯,林歡擺了擺手:“我不喝了,我去醫院,對了,小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