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明宮眾人的驚愕聲中,劉辯尋得路徑往椒房殿去了。
而荀彧就在一天的心神不寧中過去了。到了放工的時候,荀彧急匆匆的往家中便走,連路上熟識的官員打招呼也視而不見。也惹得眾人很是不快。
到了家中,荀彧就問家仆荀攸回來了沒有,待聽到回來之後就往荀攸房中而去。
此時荀攸正在房中研讀《孫子兵法》、《三韜》、《六略》等兵書要冊。
正在聚精會神之時聽的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以為有甚大事發生,忙把房門打開,隻見得這個比自己小了七歲的叔叔神色匆匆,額頭上泛起了鵝毛汗。
“叔叔這是怎麼了,怎麼今天這般急躁”,荀攸好奇的問道。在他的印象中,以往的荀彧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怎的今天這個樣子。
荀彧看了左右,見到無人之後,忙拉著荀攸進房,關閉房門。隨即在房中某個角落的瓷器上扭轉了幾下,便招呼荀攸進去。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荀彧就把白日的事情講了個明白。
荀攸聽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前隻是聽說這位小皇子的聰慧異於常人,可是今天為什麼顯出這麼一副招賢納士的樣子。雖然在皇子身邊當伴讀看似沒什麼權威,可是在以後就不得了啊。
目前陛下就隻有劉辯一個兒子,其他妃嬪也不見有喜。現在劉辯身邊做伴讀,那以後可能就是朝廷的重臣。看皇帝最近的荒唐行徑,和日益憔悴的神色,恐怕支撐不了幾年了。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當臣子的有三種境界。帝師,帝友,帝臣。皇子伴讀就相當於與未來的皇帝為友,是這位皇子的門客幕僚。不信的話可以去看一下鹿鼎記中的韋小寶,雖然他隻是一個愛耍小聰明的混混,可也就是他把帝友這個詞詮釋的淋漓盡致。
“叔叔也不必驚慌,待三日後與那殿下見過在說吧,看他有甚言論。如果他真的是明主,我們叔侄便輔佐他又何妨,若他如當今天子一般,我等就是死也不能曲從。與其跟一位不辨是非的昏君走向敗亡,還要連累家族,還不如以我叔侄的死去,保全家族和其他的幾位兄弟呢。有叔達的支撐,相信家族也不會沒落吧”荀攸看似跟荀彧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荀彧聽完荀攸的話也平靜了許多,想起了自己與自己的幾個侄子並稱“荀氏八龍”也是搖頭不已。而家族中除了自己和公達,也就隻有荀湛荀叔達最有能力保證家族不衰了吧。
想畢,就跟荀攸告辭回房去了。
再說劉辯,回到椒房殿中就讓何氏把朝廷中擔任大將軍之職的便宜舅舅何進宣入了宮裏來。
“舅舅”,劉辯向何進行了半個稽首,劉辯雖與何進為舅甥,可畢竟君臣有別。
何進回了禮,徑直坐下。便問道:“辯兒今日宣某進宮甚急,不知道所謂何事。”
“無妨,就是想跟舅舅說一些事情。孤最近已經熟讀經典,想要尋訪一位名儒教導治國之策。”
“這有何妨,我當是什麼事情,原來是此事,這事情簡單。不知道辯兒可有心儀人選,像那盧植,鄭玄,楊彪等人都算的上一方名儒。”
“舅舅,這幾位非是我所鍾意的。盧植雖有韜略,但是其人剛強,易招人妒;鄭玄隻知道著述論典,研究天象術數之學;楊彪出身名門,四世三公,雖有藏謀,但是難免為其家族所累。”
“這幾人都不行,那辯兒可有人選。”
劉辯沉吟片刻,眼光一閃,說道“嗯,昔日被稱為‘延熹八士’的蔡邕蔡伯喈就不錯。”
何進聽說是他,不禁眉頭一皺,昔日,劉宏太過寵信張讓等人,以蔡邕為首的士子就聯名給皇帝上書,請求罷黜宦官,為張讓所謀,無奈之下隻能流落天下。如今劉辯竟以此人為師,若是讓張讓知道,非起爭端不可,雖然某家跟張讓爭權,可也不想跟他鬧得太僵。
劉辯見何進皺眉就已知道他之所慮。溫言說道:“舅舅不必顧慮張讓,孤與其人交好。宦官是什麼,去勢之人,沒有子嗣,沒有家眷,亦不能親近女色,因為去勢也就不能在朝中任職,所以張讓等人所喜好的唯獨錢財而已,他們之所以攬權,也隻是為他們收刮錢財方便而已。舅舅大可以讓些權利給他,孤再去與他說和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