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靈帝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十二月初一。
劉辯在代郡郡守府召集麾下文武商議眾事,說及塌頓五萬烏桓鐵騎入侵等事。
郭嘉擺弄著手中的扇子,老神自在,微笑言道:
“殿下何必如此在意,那烏桓十幾萬兵馬攻我,無非就兩點。一個是報幾個月前,殿下劫掠其族百姓之恨;二就是聽聞近些年,烏桓本族與民休養,加上自己地方的水草豐美,不僅利於放牧,也更加利於屯墾,故其族百姓增長極快。
可人口一增長,那就需要更多的糧食、牛羊去喂那些狼崽子們。烏桓雖與周邊民族多有貿易,可是北方塞外的可耕種、放牧的土地就那麼多,把吃的給了烏桓人,那其他民族的儲蓄就不夠了,故而這兩年裏,與烏桓人交易皮革、木料、玉石的很多,但交易糧食的一個也沒有。
沒有糧食,可人口還在增長,那咋辦,於是就有了這次烏桓兵馬的大規模南下。殿下自可與其兵對峙,高築牆、深挖堡壘、廣積糧。待其軍糧盡,則其人必退,不退,則其族下首領必起異心,而其必有燥動。介時,殿下再以大額糧草相誘,降一軍,打一軍,殿下自可建不世之功也。”
劉辯聽完郭嘉的話,眉頭緊鎖,沉聲說道:
“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計雖好,但不免遷延日久,從九月至今,對峙已近三月,朝堂之上已有非議。連三朝老將朱雋等人都被罷官打壓,日後隻落得個賦閑一生,天下恥笑的下場,況與烏桓相謀,無異於‘與虎謀皮’,奉孝,你還是再思良計吧。”
劉辯緊鎖著眉頭,手指輕叩著文案,也無其良計。
當日夜,郡府劉辯就寢的行堂之內,劉辯還在屋內翻閱典籍,思量計較,燈光通明。
到了亥時時分,隻見郭嘉鬼鬼祟祟的進入郡守府,輕連熟路的走到劉辯屋外,輕叩了三下門窗。
劉辯正自思考,聽見如此有節奏敲門聲,心中驚疑不定,拿起赤霄劍,緩步走到門後,左手輕輕的把房門打開。郭嘉見房門已開,也不見外,徑直走入房中。
剛才郭嘉在外麵的時候,還見到屋內人影幢幢,可進到屋內,卻不見劉辯蹤影,心中大驚,四處張望著。
劉辯手持劍柄躲在門後,見有人進來,不由分說,“呔”的一聲,赤霄劍便架在郭嘉背心之處。
郭嘉見有兵器之物頂在自己背後,嚇了一跳,大冬天的,冷汗都下來了,連忙舉起雙手,慌聲說道:
“殿下,殿下,不可啊,是嘉,是我郭奉孝啊。”
劉辯聞言,心中甚是詫異,將劍收回劍鞘,走到郭嘉麵前,疑惑的問道:
“奉孝,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我這裏搞什麼。”
郭嘉聽到此話,也是滿臉疑惑,問劉辯道:“不是殿下讓嘉三更時分到殿下這裏來嗎?”
“孤有叫你到這裏來嗎?”
“難道殿下不是這個意思?”
劉辯指了指郭嘉,哈哈一笑,郭嘉看著大笑的劉辯,也自婉轉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分案而做,郭嘉便從懷中拿出一份圖冊,對劉辯說道:
“殿下,此文本是嘉去年的時候,遣密使,或假做商人,或暗中收買,累年經月,花了嘉兩年的時間,才彙成此文本,其中包括了現在塞外民族的分布,以及一些高層的信息,盡皆在此本中,殿下自可查看。”
劉辯就到此話,慌忙從郭嘉接過此文本,翻開一頁一頁的看起來,越看劉辯臉色變化的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