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骨疲憊地趴在浴桶邊沿,卷長睫毛低垂,輕喃出聲:“嗯,不過是意外。”
意外?
一句簡單的意外就打發了九百逸,對此他當然是不滿意的。不過他更多的是心疼,如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相信丫頭是不會輕易去碰那魔尊功法的。
“嗯。”九百逸撫摸了摸洛白骨那濕潤的發絲,眯著黯沉的眸光,看來有些事必須提早部署了。
“九百逸……”洛白骨突然抬起頭,眼神帶一絲乞求似的望著九百逸,卻欲言又止。
“嗯?”他低沉的嗓音哼出一聲疑惑,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柔情似水地凝望著她。他家丫頭除卻清冷之外的任何表情,九百逸都會像典藏珍寶似的印刻在心中,因為,他喜歡有情感的她。
“你……你覺得世間真的存在友情嗎?”洛白骨迷茫懵懂地望向九百逸,她晶瑩的珠子就像一層薄薄的琉璃,一碰就會碎,令他心中不由得緊了緊。
該怎麼回答她?
說他從不相信所謂的友情?他從來就隻信自己?
還是該讓她保留著心中那一份美好,讓她的情感豐富起來,一切風雨由他來扛?
“嗯,或許有的吧。”九百逸藏了藏情緒,破天荒地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
“嗯……”洛白骨狀若深思地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要因人而異?”
“……相信你自己的內心。”九百逸想了想說道。
他那俊臉上始終眸帶笑意,因為他覺得丫頭似乎真的變了。
雖然魔尊功法令她性情變得暴虐,但是她身上那多出來的一絲人間煙火氣息,對於她而言,也未必是壞事。
“我的內心?”洛白骨突然眸光一亮,豁地站了起來,她潔白凝脂的嬌軀掛著透亮的水珠,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袒露在九百逸的麵前。
“你你……”九百逸瞪著漂亮的丹鳳眼,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用低啞的嗓音責怨道,“你不覺得心裏異樣嗎?”
然而,洛白骨卻毫無所覺般自顧自地踏出浴桶,準備打理自己。“什麼異樣?”
“就是……你是女子,我為男子……你你我……”九百逸已經不知道怎麼來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了,他臉色漲紅,熱血難以壓製,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呃……”洛白骨頓了頓,手上的紗裙隨手捂在前麵,她曼妙的身形便更是若隱若現,性感得惹人犯罪。
“嗬!”九百逸無奈一笑,將視線移向它處,努力平緩自己。
“你怎麼了?”洛白骨疑惑得探出頭,呆純的玉顏仰視著九百逸,迷蒙擔憂的眼神正巧與九百逸的視線相對。
就此,定格成一個界麵,仿佛世界不存在,沒有呼吸,時間是靜態的。
直到,洛白骨的一縷青絲從肩頭滑落,九百逸才猛然恢複神智,他方才居然腦子裏是一片空白。
難道……方才丫頭使用了魔尊功法奪取他的神識?
“快穿上衣裳,成何體統?”九百逸惱怒地一甩袖,扔下這句話便神速落荒而逃了。
而留在原地的洛白骨則一臉的錯愕,她沒聽錯吧?方才九百逸居然說她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