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那個方工沒有不想加啊，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周蘅故意氣駱某人，最討厭他一副自我主張的樣子，周蘅很想說，你當初也是這樣讓我加你微信的好嘛！
“有多好？”駱某人嘴裏嘟囔著，手就伸過來了，他想攬周蘅入懷。
周蘅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喝多，可是車內還有別人，周蘅不想讓外人覺得駱某人如此輕佻放肆，她順勢拽著他的手算作變相地配合，“駱小叔，我跟你說件事。”她在轉移駱朝安的注意力。
“嗯？！”
某人表示洗耳恭聽，不過手裏反握她的手的力度大了點。
“你們那個蔣經理說你壞話了。”這個時候周蘅也想不出別的話題了，隻能隨便和他閑扯著。
“說什麼了？”看來某人心理預設的包袱還是挺重的，不禁挑眉問周蘅。
“說你當初回國就是衝著你們唐總的位置回來的，還說你是Dens最年輕的高層。”
“這也算壞話？”駱某人一副我看你是閑著的神情，眉眼下的陰影顯得毫不在乎，他闔目養神，“蔣文年說得沒錯，我就是衝著老唐的位置回來的，他對我不滿無非是怕我不給他騰位置，他是老唐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在我這裏也沒用多少真心，我向來不是個不看功勞也得看苦勞的人，在我看來，光有苦勞的人就是無能，他就是認為我因為和老唐鬥，順帶著雪藏他，哼……”
“說實話，我還真不屬意他，他這個人做事做人都不穩當，酒品更是爛得可以，那雙眼睛，他媽跟沒見過女人似的，……”
駱朝安後麵還講了一句德語應該，雖然周蘅聽不懂，可是結合他說的話，周蘅不難猜出應該是髒話，這是周蘅嚴格意義上第一次聽駱朝安罵髒話，她顧忌著前麵開車的司機，隻對駱朝安說，“你喝醉了。”
“我清醒得很。”說著，駱朝安睜開了眼睛，側臉過來看周蘅，似乎真得比剛才目光裏清明了些，“周蘅，雖然我自己也在這樣渾濁的圈子裏打轉，自己也會碰到女員工一起應酬，可是今晚下來，我發現我還是很小心眼，我實在看不慣你陪任何男人喝酒的樣子，包括我自己。我知道很多身不由己，看著你戰戰兢兢地舉著杯子，我好幾次想終止這場無聊的飯局，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男權也好，我始終還是認為女人不該如此拋頭露麵，遇到真心敬重女性的還好，遇到那些不知所謂的男人，你即便喝再多的酒，他都看不到你的一腔孤勇的，隻會滿足他們肮髒到骨血裏的齷蹉。”
駱朝安說這番話的時候，正經的神色，像一尊沒有任何憐憫容態的金漆神像，垂眸，卻不能普渡眾生的落寞。
“駱小叔，你是在心疼我，還是在心疼我們女性角色哦。”周蘅眼裏帶笑地迎著駱朝安的目光。
“我今天的心情，隻夠心疼你。”
周蘅抿嘴笑起來，“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弱不禁風，也不會真得聽著他們慫恿一杯杯地喝的，我的那點工資也不答應我那麼幹，你在你這個位置都說有很多推不掉的身不由己，更何況我們這些平頭小百姓啊，不過我一向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無論是喝酒還是加微信。”
“你的底線在哪裏？”駱朝安聽周蘅如此信誓旦旦地解釋，不禁好奇起來。
“你說喝酒還是加微信？”
“二者。”駱朝安手裏還拽著周蘅的手，他的掌心生汗了。
“喝酒至今沒醉過，不過也有站不穩的時候，所以一般我膝蓋發熱了，我就打住不喝了；至於微信，什麼時候微信已經變這麼不正經的詞了，除非我自己想和對方聊，否則即便我加了他的微信，也不會有下文的。”
“那我和你的這個下文怎麼解釋啊，你也沒想過和我聊啊，不是當初也不搭理我的嘛。”
某人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這個時候認死理，“我什麼時候不搭理你了？”周蘅問。
“每時每刻。”
周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