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朝安領著周蘅在生鮮區選購食材的時候,他問周蘅吃海鮮嗎?
周蘅說,她除了動物內髒不吃,基本上算是不挑食的那類。
“不挑食,剛才一口藍莓醬都不肯吃。”駱朝安一邊在水產櫃邊上挑海鮮,一邊瞟一眼周蘅。
“基本上,我沒說全然不啊。”
“為什麼不愛吃藍莓醬?”
“和你不吃芝士一個道理,哪有什麼為什麼?”
“芝士臭,藍莓也臭?”
“我可以吃藍莓果子,但是不吃醬,正如我吃草莓,但是任何草莓味的食物都不愛吃,感覺完全不是水果本身的滋味,可是那些商家難道都沒發現這一點嗎,鬼知道做出來的所謂果醬有多難吃。”
駱朝安盯著一尾鱸魚有些出神,對於周蘅有理有據的挑剔也沒再追究什麼,隻一心想著中午的菜單,“我們吃清蒸鱸魚,白葡萄酒煮青口,白切肉,蔬菜你定吧。”
這個時節,正是吃香椿的時候,周蘅說蔬菜就吃香椿炒雞蛋、蒜泥莧菜。
駱朝安看一眼腕表,“這個點了,肉骨類的湯恐怕容不得你的五髒廟喊餓了,買點蛤蜊做湯如何?”
駱某人說著,身體力行地去挑花蛤,期間一個四五十歲的煮婦看到他對著幾顆花蛤看得無比認真的樣子,煮婦一臉黑人問號臉,估計腹誹,至於嗎,跟挑金子似的。
周蘅忍俊不禁,她絲毫不懷疑,駱小叔對著報表標書的時候,沒準和他今天看花蛤沒二樣。
他們從收銀處結賬出來,走過一家布藝生活館,駱朝安拉著周蘅進去了,周蘅萬萬沒想到駱朝安竟然讓她挑兩雙拖鞋,“幹嘛?”周蘅明知故問。
“不是嫌穿一次性的浪費嘛,這樣環保。”駱朝安瞥一眼周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周蘅突然覺得手裏的拖鞋在給它們自己加戲,她這算自己給自己宣示主權嘛,畢竟駱朝安家裏全然沒有女性生活用品。
她一邊挑款式,一邊想起昨晚一直沒問他的一個問題,“我會不會給你工作帶來什麼困擾啊,你們蔣經理和Fiona都知道了?”
“什麼困擾,他們要是打聽,你就說家裏介紹的,一早就認識我了。”駱朝安在看一件女士睡衣,勾勾嘴角,“要不要再買件睡衣?”
周蘅懶得理他,和他扯起公事來,說她最近在做Dens的技術標,商務標部分,姚致遠應該打算和何若那組的幾個前輩再商量,昨晚駱朝安那麼一鬧,周蘅覺得她即便做技術標都得要避嫌了。
“避什麼嫌,這樣說的話,我早該和席瑨不相往來了,你做好自己的份內事,記住,耳朵是用來聽事的,不是用來聽話的。”駱朝安拍拍周蘅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