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增,善增崇德文化
何奇陽
是誰為孔子平反千年“鐵案”?
2008年10月6日,《北京日報·理論周刊》刊發文章《孔子殺死少正卯了嗎?》。“孔子誅少正卯”是文革中批孔的第一罪狀,至今還有人抓住這個把柄,對“由孔丘所首創的以言論、思想定罪乃至以屠殺為威脅”的罪行進行嚴厲批判。尊孔的學者則以《荀子》、《史記》的記載不可信,不能確認有殺少正卯這回事,來為孔子開脫,但此說總好像有點欲蓋彌彰。而這篇“文史考辨”文章指出,“孔子誅少正卯”的記載主要來自《荀子》與《史記》,但所謂“誅”,其實是“譴責”、“批判”的意思,而“少正”並非民間人士,乃諸侯卿,是諸侯國大夫的最高職位,不要說孔子當時隻是剛上任七日的代理宰相,就是宰相,也不過卿,而對卿,即使魯國國君也不可能在朝廷上當場把他殺了。再進一步考證,孔子指控少正卯的罪名是“四殺罪”之一,但此“殺”,是“降殺”之“殺”,就是降級罰俸的行政處分。所以,這是孔子代理相務才七日,就不顧情麵與官場的潛規則,當朝對卿少正卯譴責批判,要求給予行政處罰,這充分體現了孔子的“忠”(負責)的精神。
此文一出,立刻引起熱烈反響,人民網、新華網、中華網、網易網等數十家網站予以轉載。批孔的千年鐵案,通過深入的考證、嚴密的推理,一朝推翻。真叫人不敢相信這樣明擺著的事怎麼會弄錯了兩千年?
這使人不得不注意到文章的作者:沈善增。
沈善增是何方神聖?
今天是網絡時代,不知道上網搜索一下就知道了。原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個沈善增,是上海市作家協會理事、專業作家,本來是寫的,成名作《正常人》,在文壇上反響熱烈。曾任上海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的評論家王文英因為沒在它初版時即予評論而“感到了深深的歉疚”,嗣後,她撰長文評析《正常人》,指出它是“一部非常出色的,它的豐富內涵還遠遠沒有被認識”。但最近十餘年,沈善增卻轉向儒釋道經典研究,而且是驚世駭俗的“顛覆”舊注。辨正“孔子誅少正卯”,放在他係列的顛覆性成果中,是很自然、也很平常的一碟小菜。
2001年他的第一本“顛覆”之作《還吾莊子——〈逍遙遊〉〈齊物論〉新解》問世,封套上赫然寫著:“讀中國書不能不讀《莊子》,讀《莊子》不能不讀《還吾莊子》。”“千年之交,中國學術界最驚人的發現,一千七百多年來,我們接受的是注出來的偽莊子。”指出《逍遙遊》平均兩句裏麵一句以上的舊注有錯誤,《齊物論》錯得更多,平均三句中將近兩句的舊注存在問題,所謂《莊子》的消極頹廢、相對主義、詭辯哲學,都是被注出來的。
2005年更為令人震驚的《還吾老子》出版,把《老子》定位為中國第一本站在民本立場上專對侯王說的政治哲學書,這樣,《老子》思想“消極遁世”說就不攻自破。他又證明,《老子》既不是像通行本那樣的《道德經》,也不是像帛書本那樣的《德道經》,而是“以道注德”,德經是老聃從唯有他能看到的周王室所藏典籍文獻中摘出來的有關政治的四十四段論述,道經是對其中三十七段所作的注,通過當時做學問習慣采用的“述而不作”的方式,將前人的政治經驗上升到哲理高度,構成了覆蓋中國迄今為止所有哲學流派的“道”哲學體係。還說八十一章幾乎章章有錯,對“道”“恒”“常”“有”“無”“名”“無為”“不仁”“靜”“辱”等基本概念的理解都有嚴重失誤。而還真的《老子》思想,遠比我們今天知道的要卓越得多,豐富得多,也深刻得多。因此《還吾老子》出版後,他根據讀者的不同需求,又撰寫了《老子走近青年》《老子還真注譯》《老子原來這麼說》等書,大力推廣還真的《老子》。
正當人們期待沈善增把《莊子》其餘的三十一章全部還原時,他卻把筆鋒一轉,指向《論語》舊注,說要先寫《還吾論語》。此舉使十分讚賞他的《還吾莊子》、《還吾老子》的朋友都為他捏了一把汗。《論語》的注釋可以顛覆嗎?可能顛覆嗎?南宋以後曆代科舉,是拿其中的一句話做考題的,古代讀書人,別的書可以不讀,《論語》非要讀得滾瓜爛熟不可。但沈善增還是在2008年寫出了《孔子原來這麼說》,挑了“學而時習之”,“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文質彬彬”,“敬鬼神而遠之”,“名不正則言不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大哉孔子”,“無友不如己者”,“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等大家耳熟能詳,卻又嚴重誤讀的十一章,作了詳盡的考釋與講解。他說這是《還吾論語》的子工程。
宣稱自己顛覆了千年舊注、公認結論還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這樣標新立異的觀點、說法,竟迅速得到了嚴肅的學者、高品位的讀者的熱烈捧場。
四川省“原道博物館”名譽館長、原中國道教研究所副所長、三星堆考古項目的負責人,年逾八旬的道學耆宿王家佑先生,以雙眼0.1的視力,給沈善增寫來一封摸書信:“沈善增大師《還吾老子(真麵目)》及莊子等書,讚歎殊勝,深為佩服。沈大師獨具慧眼,用老聃當時(春秋)古文探索老聃原意,是《老子》研究的創新卓見,為複原諸子原意的裏程碑。此一智炬殊為可貴。”
講經說法聞名的佛門高僧,原香港佛教僧伽學院副院長覺真老和尚撰文說:“沈善増先生《還吾莊子》、《還吾老子》、《孔子原來這麼說》、《心經摸象》等係列著作,博大精深、慧眼獨具、卓見迭出、貫古爍今,成為中國傳統文化必將複興和重新弘揚的號角,用振聾發聵,石破天驚來比擬,我想是恰如其分的。我最為敬仰和讚歎的是:一,沈善增先生倡導了近一個世紀以來我們所最缺少的求真、求實、求是精神。他的研究成果,是劃時代的。我們浸泡於假大空的學術泡沫和迷失於一知半解的狂噪、狂妄、狂熱中久矣,讀沈善增先生近著,讓我們逐漸警醒過來,走出迷誤,正本清源,還我本來,回歸正道。二,沈善增先生不是憑空作解,而是以大量文獻資料,廣征博引,通過認真的考證、檢索、對比、驗校,得出新的結論,這種開創精神,正是中國傳統文化必將發展,必將走向世界的瑞兆。三,沈善增先生的學術成就,他的開創國學新紀元的嘔心瀝血諸作,不是偶然得之,不是神奇發現,而是來自他的悟性世界,來自他的心靈,來自他的福德智慧,這是可以印證的。因而也是最令我崇敬和讚歎的。”
著名文史專家周錫山研究員撰長文評價《還吾莊子》、《還吾老子》是“新道家的奠基之作”、“新經學的奠基之作”,也是從科學研究方法、學術價值上來評價他的“顛覆”的意義。而著名作家、上海市作家協會副主席趙長天則是從作家同行的角度來分析其成功的原因:“語言是傳承文化的載體。但是語言是一個活的東西,它是隨著時代的變化不斷在變化的。所以,對於先賢的學說,要準確解讀,必須非常小心地還原當時的語言環境。沈善增重新解讀老孔莊,就是抓住了這個要害,還原到先秦時期的語言本意,所以他的顛覆,就有充分的說服力。他的研究,取得很多突破性的成就,有一個重要原因——他是個作家。作家出身,和許多學院裏的研究者不一樣,比較容易掙脫傳統的慣性思維。在學術研究中間,創造力是非常重要的。當創造性和想象力與紮實的考證結合起來以後,就可能產生獨創性的成果。”
廣州中山大學哲學係教授馮煥珍博士,通宵達旦讀完《還吾莊子》以後,激動地在書的扉頁上題辭:“撥千古之迷霧,開萬代之慧眼。”
複旦大學教授、博導顧易生、陳引馳聯名發表書評,高度評價此書:“沈先生的爬梳非常之細密而徹底……辯證發覆,鞭辟入裏,言之成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