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鋒看完前麵的信,看出來了,後麵還有密信。就讓人把李治的人請過來,把後麵的密寫信翻譯過來。
後麵是張知木對這次事情處理的意見。首先是說自己目前沒有危險,現在皇上還事很信任自己。其他事情,要把第一批銀子送到之後看看情況再說。但是自己不回去之前,第二批銀子絕對不能再送過去。第一批銀子送到後,一個月之後,皇上還不放自己,就要想辦法脫身。自己脫身以後,也不一定就立刻與朝廷翻臉。還要想辦法周旋,說是對奸臣不滿,對皇上沒有意見。回去後,可以再將銀子送到北京,這些銀子換來一段時間的穩定很有必要。
見到張知木的信,陳玉鋒和歐陽鶴都長出了一口氣。歐陽鶴說:“還是張總冷靜,看得清楚啊。這樣我就以保護銀車的名義,帶一部分人送銀車到北京。到了北京我們就假意返回,然後轉一圈之後,再回到北京。”
陳玉鋒說:“對這是個好辦法。你們跟著李公公走,還沒人檢查你們。但是你們最多也隻能去二百人跟著李公公走。其他的人還是要分開化妝走,重武器你們就帶著吧。就以給知木帶東西的名義帶過土門關,過了關就好辦了。”
張知木這幾天還真的是很悠閑,他可不管外麵已經搞得驚天動地的,一個個已經工上弦,劍出鞘的。
這個大院子,以前一定是個極富之家的,張知木在一個房間發現,那些好長時間沒動過的擺設,竟然都是一些古董。
還有一件事,張知木覺得很奇怪,就是這裏的一位管事的仆人頭頭,也算不上管家,就是安排院子裏的衛生打掃等事宜一個小頭目。
此人四十多歲,一看張知木就覺得不像個幹粗活的仆人。一次張知木在那個放有古董擺設的房間裏,擺弄一件古董時,失手差一點掉在地上,在房間裏打掃的那位仆人,嘴裏忍不住發出了“哎喲”一聲,張知木回頭看時,那位仆人說:“老爺,您手裏的是一件鈞窯荷葉碗,價值不菲啊!”
“這就是‘黃金有價鈞無價’的鈞窯器物?”張知木這才覺得手裏的東西實在是太珍貴了,忍不住問道。
“正是,老爺。鈞窯是宋徽宗年間繼汝窯之後的第二座官窯。鈞窯瓷器要兩次燒成,第一次素燒,出窯後施釉彩,二次再燒。窯變出來萬千景象,非人力能及。”這位仆人隨口說出來關於鈞窯的介紹,絕對與他一個仆人的身份不符。尤其是張知木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東西,更讓他覺得這絕對不是一個一般人。或許是扮作仆人在這裏監視自己的也是有可能的。不過那些錦衣衛裏會用一個這樣的人監視自己嗎?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嗎?
盡管張知木對此人有些懷疑,可是此人對文物方麵的知識還是很令張知木欣賞的。所以每次張知木再進這房間,欣賞這些文物的時候,就請那位仆人過來,向他請教有關這些古董的知識。慢慢的張知木和他也就熟悉了。這個人名叫董吉昌。
一次張知木突然問董吉昌:“我看你吧不是做仆人的,也不像是錦衣衛的探子,能不能說說你到底是幹啥的?”
這董吉昌突然跪下,說:“張老爺!我知道您是窯崗的大東家,整個北京城都知道您是我們大明朝的頂梁柱,你還是想法快走吧。朝裏的奸臣們是不會放過您的。”
張知木最見不得人給自己下跪,連忙扶起董吉昌,張知木也被這個恕不相識的人冒死的舉動給感動了。要知道此人現在的舉動是絕對會容易丟掉性命的。
張知木讓他坐下後,董吉昌幾乎是流著淚說:“張東家,這些天來,我看出來了,您是個好人,我就不瞞著您了。其實這裏就是我原來的家。”接著董吉昌講述了他的故事,讓張知木氣的攥緊拳頭。
這位董吉昌家裏在這京城開了一個古董文物鋪子,這個文物鋪子在京城可是很有一些名氣,傳到董吉昌這已經是百年的老字號。本來生意做得順風順水的,可是不小心被京城的一個朝中很有勢力的人看上了。
一天有幾個氣度不凡的人來到董吉昌的鋪子裏,說他們家的主人想尋找一件宋朝汝窯的天青釉葵花洗。董吉昌確實聽說這件天青釉葵花洗,可是古董這東西要是去找可是很難找,能遇到那就是緣分。
來人說,這件寶物是自己家主人家傳的寶物,由於前些年,家中出了一下變故,讓這件寶物從家裏流了出去。現在家中稍定,主人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尋回這件寶物。他們已經在整個京城古董行裏都發下帖子要尋這件寶物。如果董家得到這件寶物的消息,請一定幫著把寶物留下。
來人留下帖子介紹,這件寶物葵花洗直徑四寸左右,六葵瓣花式,口略撇,上豐下斂,淺腹薄壁。棱角含蓄,器身隨沿起伏,圈足微外撇,底有細小芝麻釘痕3枚。通體罩釉,淡綠如天青,冰裂開片隱若,間以細紋色略沉,葵瓣邊沿薄釉處投淡淡暗紫,偶露色深胎土。
當時董吉昌也沒太注意這件事,因為他的店裏經常有藏家來尋找這樣或那樣的藏品。如果注意的話,其實來人的漏洞也是很大的,一般的人尋找某件器物,不會說不惜任何代價這樣的話。這樣的話,不是自己要給這件器物抬價嗎?
這些人做的這個局還很大的,在這幾個人沒來之前,董吉昌的店裏就來了不少新顧客,有幾個人還在他這裏買了不少東西。慢慢的董吉昌和他們也都熟了。其中就有幾個為躲戰亂賣了老家的田產,在京城買了宅院住下來的。看得出來,這些人家中都是很殷實的,買東西都不是太講價錢。
過了幾天,還有人也來打聽這件葵花洗,董吉昌心裏明白,京城古董行都已經被這件寶物給折騰起來了。一直到這時董吉昌也沒想到自己會與這件寶物有啥關係。
一天在董吉昌的鋪子裏,有幾個老顧客正談論著這件葵花洗的事兒,那位新來的顧客也進來。坐在那裏聽大家談論一會,也沒說話。可是大家都走了,這人卻沒走,他見四處沒人,就問董吉昌:“董東家,你說那件葵花洗能值多少銀子?”
董吉昌說:“這可不好說了,就看買家願意出啥價了?怎麼你見這件寶物?”
這位趕緊說:“沒沒,沒有。我隻是感興趣!”說完就慌裏慌張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