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月色已經模糊,周圍黑暗一片,葉逸風的雙腳已經麻木的感受不到直覺,方心語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前麵貌似有一處山洞,很小也很狹窄,葉逸風頭上布滿了細汗,衣服也被汗濕了,手腳並用的爬進了山洞。他將方心語小心的放在了地上,自己揉了揉肩膀,酸痛不已,腰更是像要斷了一般,轉一下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有些乏力的倒在地上,還好洞裏有些枯樹葉,他呈現大字睡在地上,此時還有什麼幹淨之說。嘴唇發白也脫了皮,喉嚨裏冒著煙,幹澀的很。
他將臉朝向方心語,不禁笑了笑,這個小倉鼠滿臉的泥土,應了人就是女媧用泥土造就人類的傳說。他輕輕的抹開她臉上的汙垢,溫柔的不像樣,眼眸裏的神情掩蓋在黑夜之中,沒有任何人發現。
方心語慢慢的睜開眼,近在眼前的葉逸風,她沒有推開,而是嘟嚕道:“我們是到家了嗎?”
“沒有,我們好像迷路了,天太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了。”他望向洞外,隱約隻見到五米之類的事物,其他的,黑茫茫的一片,看不見看不透。他微蹙著眉頭,這下可如何是好。今夜隻能在這裏過夜了,可是潮濕的地麵,不知道有沒有蛇鼠。
方心語無力的坐不起來,她拉了拉葉逸風的袖子,“算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我們輪流值班吧。我先睡一會兒,然後到你睡。”
“嗯。”現在隻能這樣了。
她側過身卷縮著身體閉上了眼睛,因為自己渾身濕透,夜裏又寒冷,方心語嘴唇發紫,手腳冰涼,身體不停的發抖,可意識卻漸漸的渙散。
葉逸風起先坐在洞口望著外麵,他睡不著,心裏太多的事,堆在心頭亂成了一片。耳邊傳來了細小的聲音,知道是方心語傳來的,他蹲在她的旁邊細心的聽了起來。但是聲音很小,他聽不清,湊了更近些,才知道她一直在喊冷,她的身體也在發抖。葉逸風臉色微變,眼眸暗沉了起來,立即躺在她的一側,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
她的身體忽冷忽熱,有時冷的像是自己抱著一塊冰,有時熱的,自己像是被烈火燃燒。葉逸風環住她的腰,下巴抵住她的頭,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別怕,別怕……”
方心語隻感覺到自己在暴雨的天氣中躲進了一間幹淨而溫暖的房間裏,還有一張無比舒適的大床,她欣喜的睡在床上,抱住床頭的一個巨大巨溫暖的熊,緊緊的,好像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天色漸明,葉逸風渾身酸痛的睜開眼睛,被方心語壓住的手臂更是麻木的動彈不得,他輕輕的抽回手臂,頭有些脹痛,看著一側的方心語,撫手摸在她的額頭,這下立即慌了起來,她燙的的像是被煮熟了一般。臉上的黃泥被汗水洗掉,他輕輕一抹便將黃泥擦掉,露出通紅的臉蛋。
他急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背起方心語,如同瘋了一般尋找出路。此時的腦袋異常的清晰,他必須找到小木屋,才能有車子進一家醫院。
髒兮兮的襯衣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方心語昏睡在他的背上,葉逸風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方心語,別睡,我們快到家了,方心語,方心語……”
好吵呀,她就想睡一覺怎麼這麼的朝,頭都快被吵裂開了。她的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緊,勒的葉逸風的脖子變成的紫紅色。可是他並沒有發現,隻想找到出路。汗水浸濕了他的眼睛,視線模糊一片,一隻鞋子已經脫了腳,被灌木叢刺傷,留下了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可是他感覺不到疼,一路狂奔,一路尋找。
太陽出來了,他也找到了小木屋,將方心語放進車內,自己從小木屋裏拿出一件棉被裹在她的身上,開啟了車子急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