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還在想怎麼讓他碰到我沾了香露的手心,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意外之下。
我有些心驚肉跳,唯恐被他看出什麼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並沒什麼變化。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伸手撩了撩耳畔的頭發說道:“你嚇我一跳……”
他收回手,在我旁邊盤膝打坐,並沒有言語,沒被發現麼?可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道:“有個女人來找過你了吧?她長什麼樣?”
我一怔,就知道是這樣……他老早就猜到了。
我認栽的如實回答:“沒看清,就跟做夢似的……”
他瞥了我一眼:“你手上的香露不用解釋麼?還是你活膩了?”
我搓搓手說道:“解釋什麼啊……香露是那個女人給我的,我就隻是聞著好聞,就拿來用用……”
我沒敢說大實話,硬著頭皮也還想掙紮一下,要是被他知道我真的就玩完兒了。
“那香露對付一般人有用,於我來說,卻如同廢物,別白費心思了。螻蟻既是螻蟻,為何要一直掙紮不休?”
他的話讓我心裏五味陳雜,反正已經被他看穿了,我索性也就不怕了:“就算是螻蟻,也是生命,容不得任何人隨意踐踏不是麼?”
他冷然道:“螻蟻何等卑微?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螻蟻就是微不足道的。”
我盯著他說道:“才不是!”
他猛然間伸手將我推倒在了床上,修長的手指捏著我的脖子,力道雖然不大,我卻被震懾到了,毫無招架之力。
他冷冷的盯著我說道:“感受到螻蟻的脆弱了麼?隻要我稍稍一用力,你就會死去。”
我倔脾氣也上來了:“殺了我啊,反正最後我也還是要死,還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省得繼續受折磨!”
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等死,我這麼刺激他,他應該不會再對我手下留情了。
他遲遲沒有動手,突然敗邪小老頭兒的聲音從窗戶那邊傳來:“黎夜大人手下留情啊!小娘娘說胡話呢,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這又是何必呢……?”
我睜開眼瞪著敗邪小老頭兒:“誰跟他是夫妻啊!”
老鬼瞥了眼敗邪小老頭兒說道:“敗邪,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敗邪小老頭兒一聽老鬼說的話,嚇得渾身一顫:“沒有沒有!小的才五百多歲,小的還要服侍您千萬年……小的不打攪了,小的告退!”
見敗邪小老頭兒剛才還正義秉然的出來苦口婆心相勸,現在又因為怕死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又好氣又好笑,說什麼我跟老鬼是夫妻,有哪對夫妻是動不動就讓對方死的?
敗邪小老頭兒走後老鬼還是沒動手殺我,我沒好氣的說道:“殺不殺?不殺就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人了,說你欺辱娘家婦女!”
他微微俯身靠近了我一些:“欺辱?無論我對你做什麼,都不算欺辱,你的命是我的,我完全可以視你為奴隸,隨意蹂躪。”
看著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離我這麼近,我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離我遠點……!不然……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舌頭為什麼會打結,估計我連小孩子都唬不住……
他臉離我越來越近:“喊啊。”
我硬著頭皮叫道:“你叫我喊我就喊?那多沒麵子……”
我裹著被子把臉埋在枕頭上哭,敗邪小老頭兒又竄了出來,不過他沒敢進來,隻是在窗戶邊探頭:“小娘娘……小的知道您難過,可黎夜大人也是被您氣的不是?那個女人多半是埔達手底下的人,來尋仇的,您聽信她的鬼話,不等於跟她一起害黎夜大人麼?黎夜大人這樣都沒殺了您,您就知足吧,要是換做小的,他早就將小的大卸八塊了……”
“其實黎夜大人也不是非要這樣對你,那香露並不是香露,是陰人萬萬碰不得的東西,黎夜大人定是中招之後為了抵抗那東西耗損了元氣,跟你……有助於黎夜大人恢複呢……那女人也是真是可惡,為了接近你,偷襲了小的,奈何小的也沒看清楚她的模樣,不曉得她究竟為何人……”
原來之前聽見他的驚叫聲不是幻覺,是真的,就是那時候他被偷襲的。我還在氣頭上,他為老鬼辯解再多也沒用,我沒好氣的說道:“為了恢複什麼玩意兒元氣才那樣對我?那他怎麼不去隨便找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