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早知道你有異於常人之處,沒想到你能因物探憶……”
我抿著嘴笑,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著,他忽然又說道:“那簪子……從前在叢雪手裏。”
我隨口說道:“我知道……”
他沒有再言語。
我已經不介意,所以沒什麼。
叢雪跟他是斷然不可能的了,我沒必要去妒忌去吃醋,叢雪對他隻剩下了當年的恨,即使再見不會劍拔弩張,也不會再有感情,何況叢雪已經是個死人。相比之下,我覺得叢雪很可憐……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不解的地方:“叢雪的肉身和魂魄不都被天火給燒毀了麼?她怎麼還有肉身?”
我記得我見過叢雪流血,所以這很奇怪。
老鬼說道:“她的修為,可以保護自己的肉身,執念衍生時,她自然不會讓自己肉身毀滅,沒了魂魄,也是死人一個。”
原來如此,我想了想說道:“我前兩天見到叢雪了,她看起來挺好的……”
老鬼沒應聲,好像他並不關心這個似的。也對,他要是真的想知道關於叢雪的事,根本用不著我給他彙報。
安靜了一會兒之後,他提醒我:“讓敗邪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你被盯上了,總有我不在的時候,難免出事,這次的‘大悲賦’隻是個開始。”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是沒事麼?那什麼‘大悲賦’對我來說壓根兒不算什麼……”
他向來懶得調侃人,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是麼?對,不算什麼,可敗邪說你成日落淚,還要跳崖自盡。”
我差點沒跳起來:“才沒有跳崖自盡!我隻是……”
他看著我:“隻是什麼?”
我輕輕一巴掌拍在他胸口:“沒什麼,刨根問底可不是你的做風,反正我沒事了,我好得很,我也不會自尋死路。我不會辜負我爺爺的期望,更不會丟下我奶奶一個人……”也不想,再也見不到你。所以,‘大悲賦’對我來說,比不上身邊的人一根毫毛。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看來你力氣恢複了,看上去也的確好得很……”
我掙紮了兩下沒能掙開他的手,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臉上,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臉上越發的滾燙。就在他湊上來嘴唇要碰上我時,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停頓了一下。
看他的反應,好像窗外有什麼人似的,我往外麵看去,什麼也沒有,隻是敗邪小老頭兒探出頭小聲說道:“黎夜大人,方才叢雪在附近,不過她又走了,不曉得是來幹嘛的……”
叢雪?那她看見了?!
我有些尷尬,老鬼看上去麵色如常,隻是沒有再繼續剛才的事。
陪我到了後半夜,我燒已經漸漸退了下來,他也就走了。
第二天起來我嗓子都是啞的,也鼻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敗邪小老頭兒跟在我身後,除了我上廁所、洗澡、睡覺,他基本上都跟著。
白芳看見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你怎麼了?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我吸了吸鼻子:“感冒了,你試過在冰天雪地裏野外遊泳嗎?”
她打了個寒顫:“你肯定是瘋了!受什麼刺激了麼?”
我覺得有些想笑:“不算受刺激,不過想明白了很多事兒,這點挫折算什麼?走,晚上去我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