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袁老師就讓我去休息,說我身體禁不住這麼熬夜。我想有他守著也沒事兒,就上樓睡覺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見了隔壁袁老師的房間有開門的聲音,應該是他忙完了也回屋睡覺了,我有些擔心翁百川的女兒搞事情,就起來了。誰知道我剛把房門打開一條縫就看見那個叫何馳的從走廊那邊往樓梯口走。我很奇怪他這時候出來做什麼,所以就暗中觀察著。
他隻是到棺材前給翁百川的女兒——他的合法妻子燒了會兒紙錢,嘴裏絮絮叨叨說的什麼我也聽不清楚,見沒什麼異常,我也就放心了。何馳回房間之後翁百川的兒子又下樓了,我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挨個兒的半夜起來到底是幹嘛?還專門挑沒人的時候,鄉下有守夜的習俗,城裏可沒有,棺材下點的長明燈和香爐裏的香都是我跟袁老師管著續,根本不用他們守夜的。
我很好奇翁百川的兒子會對他妹妹說什麼,就悄悄走近了一些,到了樓梯口。
我聽見他絮絮叨叨的在說:“翁月青,你死都死了,以前咱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就算你成了鬼,也別來找我算賬,我好歹也是你哥,咱們家就我這根獨苗了。以後逢年過節我會多給你燒紙的,不會虧待你。以前跟你吵的跟你爭的,我都跟你道歉,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對,你一路走好……”
聽起來不是他害死的他妹妹,他隻是請求翁月青不找他算賬,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並沒有提起翁月青的死因。
之前翁月青也說了,不是她哥哥把她害死的,那會是誰?
我正想回房間,翁月青的魂魄突然從棺材裏出來了,我瞪著她,她也瞪了我一眼,還朝我吐了吐舌頭,竟然朝她哥脖子吹氣,還把下麵客廳的燈給弄熄了。結果就是她哥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上樓,邊跑邊喊有鬼,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最後在翁百川的一頓數落下收尾,見翁月青也沒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我也放下了心來。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翁月青沒什麼動作,白天對她這種鬼魂來說有絕對的壓製性。我昨晚上睡得不太好,正好趁著白天補了覺。白天翁百川家有許多來吊唁的人,敗邪小老頭兒就出去湊熱鬧了,主要是去吃好吃的,翁百川家的飯菜絕對的高檔豐盛。
我一整天都在迷迷糊糊的睡覺,因為有之前的教訓,怕一覺睡過去就醒不過來,所以這些天我幾乎沒有正兒八經的睡過覺,每次一睡沉過去我都會反射性的突然驚醒……
恍惚中,有一雙冰涼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我潛意識的覺得是老鬼,莫名的安心,也莫名的委屈,沒力氣睜開眼,因為太疲倦,這次竟然沉沉睡過去了,也沒有驚醒。
等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來吊唁的人都走了。我房間裏除了吃飽喝足回來的敗邪小老頭兒,並沒有別人。我懷著一絲希望問他:“敗邪,老鬼來過了麼?”
他搖頭:“沒有啊……怎的了?小娘娘做夢夢見了?您要是實在想閻君了,小的去告訴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