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凜:“你被推下誅仙台後月痕來找我,將那白玉簪交給了我。那時我恢複了記憶,打上了天宮。天君狡猾,沒能取他性命,但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後來我就去了佛門淨地,因為我覺得……活著太痛苦,可我又答應了為你誦經,怎能食言?”
沒想到月痕還找過老鬼,我輕聲罵道:“傻瓜……我不是沒死麼?你居然還敢打上天宮,那你到佛門這些年天君怎麼沒找你麻煩?”
他說道:“他有那膽子到佛門鬧事麼?佛向來是不求王權富貴功名利祿,但倘若想,那整個天下都是佛門的囊中之物。”
原來如此,不是天君不找老鬼麻煩,是佛門的人惹不起。
我沒死的事兒天君遲早會知道,老鬼離開佛門的事也很快會暴露,佛祖說得沒錯,前路慢慢,腥風血雨。
過了一會兒我問道:“打上天宮的時候你怎麼想的?抱著赴死的決心麼?你就沒想過咱們的孩子怎麼辦麼?還有你地府的嬌氣玄青,不要了麼?”
提起玄青是用來調侃他的。
他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孩子跟著月痕不會有事,月痕傷得很重,他會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藏匿。至於玄青……還用得著問麼?天君派來監視我的人,沒有取她性命已經是仁慈了。”
我若有所思,他突然冷下了臉來,我心頭一顫:“怎……怎麼了?”
他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你跟月痕拜堂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也跟玄青拜堂了?”
還在天上他就開始咬我嘴唇:“他碰過你麼?”
我反問:“你碰過玄青麼?”
他氣息已經有些不穩:“明知故問。”
我笑:“那你幹嘛還要問?”
他不依:“我要聽你親口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月痕親過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碰’……我要是說了,他會不會膈應?那又不是我自願的……
見我不做聲,他停下了動作,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碰過你?”
我有些心虛:“沒有……”
他聲音冷了些:“你在撒謊,你的眼睛不會騙人。”
我咬牙:“碰過又怎樣?你後悔跟我走了?還是想撇下我不要了?隨你便……”
他不吭聲,我小聲說道:“他親過我……我不想瞞著你,就僅僅這樣而已,又不是我自願的……看在他幫咱們看了十年孩子的份兒上,這事兒就算了唄,他好歹是你弟弟……”
他找了處山巔落腳:“你在幫他說話。”
我……
我有些無奈:“那不然你要怎樣?殺了他麼?我隻是覺得不至於而已……”
他將我攬入懷中:“你能不能不要向著他說話?就那麼怕我殺他?”
我主動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不是向著他,我隻是站在正確的角度在說話,就當你弟弟不懂事兒做了混賬事,教訓教訓就行了,在我眼裏也沒把他當個男人啊,一直都當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