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裝甲步兵在第一輪的衝擊中倒下了一大遍,前鋒線第一排的士兵幾乎個個都被騎兵的戰馬撞得全身骨折,癱倒了一地。
“後排補位,準備陣攻戰!”達加左對陣地上重傷哭號著的士兵視若無睹,沉靜地下令道:“上去給我把那些混蛋挑下來!”
第二排的重裝甲步兵在命令下達的同時迅速踏進攻擊位置,鋒銳尖長的槍矛向著陣前的敵重裝騎兵疾刺而去。
重甲騎兵第一次的突擊雖然對重裝甲步兵的前鋒排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騎兵們的猛烈衝擊勢頭亦被阻了下來。當騎兵失去引以為豪的衝刺力之後,在已結成了密集陣型的重裝甲步兵一聲聲“刺!”“殺!”的怒吼中,大批的騎兵被挑翻下馬,有的更是連人帶馬被刺死當場,伏屍陣上。
皇家禁衛騎士團的騎兵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守衛皇城的精銳中的精銳,在戰場上的反應自然是一等一的快。手持鋼槍的騎兵們向兩翼後退,而後陣中執著青光閃閃的馬刀的重甲騎兵新力軍則向中間彙集,瞬即排好陣型衝上去與重裝甲步兵撕殺在一起。
刀騎兵的衝擊力比起槍騎兵當然有所不及,但近戰時的攻擊力比之卻是勝出一倍。騎兵手中的長柄馬刀使用靈活輕盈,鋒銳的刀刃在人身上輕輕一拉便能切出深長的創口。即使是在厚重的連身甲保護下的重裝甲步兵在極近距離內亦難以抵受馬刀奮力一砍,大量鮮血從傷口湧射而出,數息間便可致人死命。
從高處往下俯視,隻見戰場上的一個騎兵方陣與一個步兵方陣在寸土必爭地反複衝殺著。在這樣的陣攻戰中,雙方都把大量的士兵推到陣型的前線,密密麻麻地擠在那裏互相劈砍著。而隻要前方有人倒下,後麵的戰士們立刻上前補位,以確保己方的陣型完整無缺。
前沿陣地的戰事已進入對持消耗戰的狀態,無數重甲騎兵和重裝甲步兵的屍體堆棧於平原上,血流成河。戰場上到處都是受了傷的戰馬,它們發狂般地跳著踢著,直至血流盡倒斃地上。士兵們瘋狂地把麵前素不相識的人砍成肉醬血漿。最後連自己也被對方的兵器刺入體內,看著體內的血液如噴泉般從創口處射出,感受著死亡前的寒冷與悲絕,慢慢癱軟在地上,意誌也慢慢離去。年輕士兵的雙眼仍圓睜直視前方,帶著戰士的光榮,帶著對末來的憧憬,生命卻已離去,隻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殘屍。
克拉維軍的主陣終於開始壓上了,手執各異的兵器士兵們,一步步向敵重甲騎兵陣逼近。
就在這時,皇家禁衛騎士團一直沒有完全投如戰鬥的兩翼突然加快速度,四千戰馬在騎士的抽打下強行突破了前鋒線上的重裝甲步兵,向著圓陣的步兵團狂奔過去。那些首當其衝的步兵們被這種迅猛的衝擊震懾,原本還算緊密的隊形突然起了一陣騷亂。
出乎意科之外,騎兵的隊形在一瞬間突變!兩翼的輕騎兵團裂變為四個衝擊陣,兩隊騎兵繞到敵人主陣後襲擊,其餘兩隊則在兩側發動猛攻,把已顯散亂的陣型更撕得粉碎。血霧從人群中升起,挾帶著無數人狂亂的嘶叫。
“不許跑,誰跑就殺誰!”步兵中的隊長們聲嘶力竭地喝罵著。
一些士兵看看勢頭不對便想走人,才轉身跨出幾步身後督戰軍便亂箭齊發,被射成插滿了利箭的刺蝟一樣。
其餘步兵再不敢妄動,無奈地保持著陣勢,在隊長的喝令下抵抗騎兵的又一次衝鋒。
這一次,皇家禁衛騎士團將所有的部隊完全壓上開始了他們最後的衝鋒。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騎兵們口中同聲叫出,伴隨著大地的轟鳴,如缺堤的洪流猛地衝向已經打開了缺口的克拉維軍主陣。
這是無法抵擋的攻擊,這些重沒有上過戰場的菜鳥步兵們一個個嚇得不知所措,隻是胡亂地舉起手中刀器盲目地向著高速而來的騎兵揮擊過去。然而在騎兵的突擊下,在人數和經驗的雙重劣勢下,步兵一個個被砍倒在地,陣中開始出現混亂。
皇家禁衛騎士團由側翼突破,至此為止,由普通步兵組成的主陣已被騎兵切割分散,陣中的步兵大隊被整群地打散,大批扔下了武器的士兵驚惶地哭叫著沒命地往後跑。騎兵無情地砍殺著,驅趕著他們。跑得慢的就被身後狂奔而來的鐵蹄踩成肉泥。克拉維軍的軍旗紛紛倒下,哀號在軍中響起,並像瘟疫般漫延開去。
克拉維軍的陣地在短時間內終於完全崩潰,皇家禁衛騎士團的淩厲攻勢如同千年積雪在瞬間崩塌下來似的,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潰退的部隊不分東西南北地亂跑,發出恐怖的尖叫“快逃啊!騎兵殺過來了!”這種匆忙拚湊出來的軍隊,如果出師得利時還能勇敢作戰,現在陣型被騎兵迅猛撒裂,一個個便露出了貪生怕死的本色,士氣盡喪……
“哈哈哈~完了!就這麼完了!”在離戰場不遠的土丘上,克拉維看著麵前四散潰逃的部隊,發出了瘋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