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閆亦琛趕過去的時候,白歡歡已經從搶救室裏出來了。市長白敬平黑著臉,同時給了他最後的警告,“這次算你命大,否則,如果歡歡真出了什麼事,我非得讓你們全都陪葬!”
“爸……”白歡歡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右手上纏著那還帶著血跡的白紗布分外明顯。
她臉色蒼白,氣息也完全沒了平時的嬌挑,“爸,你別說亦琛,這些跟他沒有關係!是我,都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是我承受不了別人看我的眼神,我……”
話還沒有說完,虛弱的白歡歡又扶在床頭哭了起來。
“亦琛,你看看你究竟幹的什麼事?歡歡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你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閆母葉素萍見狀,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也隨著白歡歡的哭啼迅速皺在一起,在厚厚的粉底上隔出了幾條溝壑。
她一個勁兒的長籲短歎,話裏若有似無的都在貶低著閆亦琛的前女友--沈離。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放著金剛鑽不要,非要什麼破銅爛鐵!”
“夠了!”閆亦琛低沉的嗓音忽然吼了一聲,“我今天能趕來看她,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們何必再裝模作樣的演這麼一出苦情戲,逼我就範?”
“什麼?閆亦琛,你小子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女兒割腕,就是為了演戲給你看?”白敬平怒目圓瞪,濃厚的眉毛都要飛起來。
“哼,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哦?是嗎?”
閆亦琛挑眉反問,話音剛落,緊接著用手一把抓住了白歡歡那纏著紗布的右手。
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快到白歡歡還沒反應過來,受傷的胳膊就被閆亦琛整條抬了起來。直到過了半秒鍾之後,這才恍然大悟的哇哇痛叫。
“閆亦琛,你幹什麼?”白敬平威嚴的聲音在整個VIP病房裏震動,每個人的耳膜都跟著嗡嗡作響。
葉素萍也慌了,她踩著高跟鞋急急忙忙衝過來,跳著腳得想將白歡歡的手從閆亦琛的大手裏搶奪出來。
可沒有辦法,任憑這後媽怎麼使勁兒,男人的大手卻始終像一把鐵鉗般牢牢不肯撒手。
“亦琛,你……你放開我!你弄痛我了!”白歡歡的臉色刷一下變得更白了,她不知道,一個男人暴怒的時候恐怖的竟是如此攝人心魄。
“閆亦琛!你別太過分了!”白敬平板著臉上前,想用手抓住閆亦琛的肩膀,可後者輕輕轉身,直接將白歡歡受傷的手腕送了上去。
“我過分?”閆亦琛斜淩著眼,冷冷道,“我倒是要讓你好好看看,究竟誰才更過分!”
閆亦琛說完,骨節分明的大手用力一扯,綁在白歡歡手上的紗布立馬四分五裂。
霎時,光滑細嫩的手臂就露了出來。
“我這麼用力抓,她也不過是愣神之後才開始大叫。而且,不是割傷了手腕嗎?怎麼這紗布上的血跡,一點都沒有變化?什麼時候,這第一醫院的醫術已經如此高明了?高明到才從手術室裏出來,這傷口就已經全都愈合了?”
“歡歡,你……”這下輪到白敬平啞口無言了。
“爸,我……我這也是逼不得已。”白歡歡眼見著事情敗露,簡單向白敬平解釋以後,又哭喪著臉轉頭望向閆亦琛。
“亦琛,你真的有這麼討厭我嗎?為什麼你就是寧願要沈離人盡可夫的賤人,也不願意要我?我究竟哪裏比她差?啊?”
“哪裏?”閆亦琛陰沉著一張精致的臉龐,語氣冷冷的對著她道,“你哪裏都比不上她!”
“你……”白歡歡氣的簡直要背過氣去。
她撐著胳膊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雙手就緊緊扯住了閆亦琛的胳膊,“當年她就為了錢放棄了你,如今回來了,還是因為錢才繼續跟你糾纏。這個女人眼睛裏麵隻有錢,你為什麼還這麼在乎她?”
“是啊!”葉素萍也皺著眉頭摻和進來,“我們……”
“好了!”閆亦琛用力甩掉白歡歡拉住自己的手,瞪著一雙黝黑的眼睛望向她們兩人,“當年,要不是你們兩個合起夥來逼得沈離走投無路,現在她哪裏可能落魄到如此地步?”
“這怎麼又跟我們扯上關係了?”葉素萍眼神閃爍,但依舊振振有詞道。
“怎麼會跟你們扯上關係?”閆亦琛勾著嘴角冷笑,緊接著,就從包裏扔出一支錄音筆,“那你們就好好聽聽!這跟你們究竟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