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是因為這個男人害死了他自己的父親,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的。
本來到了一個兵刃相見的時刻了,可他還是在猶豫著。
他欠他一個解釋,他要他親口對他說清楚。
“來給你爸爸上香?算算時間恰好十三年了。”葉冷一時間有些感慨。
而韶曼這個時候則是抓住了靳寒哲的手,她怕眼前的男人會感到戰栗。
“是啊,十三年了。也不知道這十三年來義父有做個噩夢嗎?”靳寒哲淡淡地問道。
“沒有。我坐任何事兒,都是無愧於我的內心的。隻要我的心覺得自在了,就不會有內疚了。”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懶洋洋的,卻莫名地像靳寒哲有一種衝動想直接抽他一頓。
而葉冷卻繼續說道,“對了,我要上去看看你爸爸了。這麼多年未見老朋友了,倒是怪想念的。還有一件事兒要提醒你,別去跟覃沐風做對頭,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了,我現在不求其他,隻求他,能夠安安靜靜地接受治療。如果你們繼續打擾的話,他的生命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覃沐風是葉冷的兒子,這話讓韶曼的心頭一顫。
她還沒有想通這個關節,但這裏頭所有的事兒靳寒哲已經清楚了,唯一不清楚的是覃沐風已經得了癌症。
葉冷慢慢地走了上去,路途中碰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看到了靳寒哲的背影本來想轉身就走的。
可是靳寒哲轉身的瞬間已經看到了他了。
那是一個斯斯文文的小夥子,戴著黑色的鏡框,長相和靳寒哲略像,但眉宇卻遠比靳寒哲要柔和得多。
在他看到靳寒哲的那一眼,閃過的驚慌失措之色落在了韶曼的眼底。
她大概能夠猜得出,這便是靳寒哲的弟弟了。
靳寒哲一直說他爸爸小的時候對弟弟的疼愛多過了他,他也並不喜歡弟弟,但他沒說一點兒小的時候的靳寒睿,其實很喜歡靠近哥哥的。
但是哥哥並不喜歡他,後來靳寒睿跟著媽媽去了國外,除了每年的忌日有回來之外,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雲城市的變化很大,連靳榮集團都重新被他哥哥掌握在了手中,他的哥哥果然和小的時候一樣的聰明敏銳!
而他想要東西,總是會很努力的通過自己的努力奪得的。
雖然很多年未見了,但其實輪廓都還在,更何況血緣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
一見麵靳寒哲便猜測到了他的身份,兩個人因為很久沒見過麵了,所以要說說,韶曼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那天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但是最終靳寒睿還是沒有跟著靳寒哲回家。
韶曼看著兄弟兩個分道揚鑣,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是你的親弟弟嗎?”
“不,同父異母的。”靳寒哲補充了一句。
她本來就知道他的弟弟是同父異母,可就算是這樣也算是親的好麼?
看靳寒哲的樣子雖然佯裝著一臉淡定的模樣,可實際上一直攥住的拳頭也出賣了他此刻的心境,根本沒那麼的平靜,其實還是很激動的。
“那你為什麼不讓他去我們家?”畢竟是親兄弟,那個家又是曾經共同的家,一起去看看也好。再說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靳寒睿住哪兒。
“他媽媽也來了。”靳寒哲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而韶曼也不知道怎麼答話了,自古以來對於後媽這一次的說法都不大好。但若是成為了別人的後媽而自己又有了孩子,的確很難一碗水端平的。
韶曼攬住靳寒哲的腰部,盡量的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帶來溫暖。
其實韶曼還想問關於覃沐風的事兒,因為從剛才葉冷的話中不難得知,靳寒哲知道關於覃沐風的事兒,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但她又怕問了讓覃沐風狐疑,所以幹脆什麼也不說了。
因為回來的時候比往常要來的早一些,嫻姨有些奇怪的看著靳寒哲和韶曼,不過倒也沒什麼,總歸是大過年的。
又歡歡喜喜地替他們張羅著茶水瓜果,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韶蓉那邊來了電話。
韶曼一接起,韶蓉就道:“姐,他派人找上了我,該怎麼辦啊姐?”
那個他指的是覃沐風,這大過年他沒事兒又想著要幹什麼?
韶曼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問道:“他找你做什麼了?”
“說是有任務交代給我,可是要我一個人去見他我怕……”韶蓉的電話中已經帶了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