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也是一種解脫(1 / 2)

冰冷的水流遍了的全身,甚至滲進了皮膚裏,直直的刺激著我的心髒。我早就已經麻木了,聽著顧晉燊極盡侮辱的詞句,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憤慨。

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我能怪得了誰,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是我選擇把我爸送進了監獄裏,是我讓這個家庭變成這樣,為了幫秦開華還賭債,也是我心甘情願的選擇這樣的方式,我有什麼資格去反抗,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顧晉燊折磨了一會,便也沒了耐心,花灑砸在我的身上,隨後便是大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我知道,顧晉燊走了。

我渾身赤裸的坐在浴缸裏,周身都是刺骨的冷水,我到底也沒有伸手去關上那個龍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晉燊的這番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髒。在半島豪門陪酒的那段時間,除了最後一道防線之外,我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被摸過,我卻還安慰自己,隻要守住,就行了。

可換做以前,我怎麼可能容忍這一切,和何北在一起那麼久,我們也隻是牽手擁抱罷了,但我在其他男人麵前,卻擺出另一幅模樣,我也覺得自己很下賤。

我渾身冷到不行,我不知道在浴室裏待了多久,到後來,甚至開始昏昏沉沉的,連小腹都開始隱隱作痛。這一晚上,我都在一會冷一會熱的煎熬中度過,滿腦子都是顧晉燊說的那幾句話。

好累,除了眼睛睜不開之外,心裏也格外的疲累,好像突然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我哥的賭債還清了,媽媽躺在醫院裏,醫生說,這輩子應該都不會醒過來了,顧晉燊替他交足了醫藥費,是不是我也可以不用操心了。

想到這些,我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似乎感覺自己可以終於不再受委屈了,這世上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與其這樣不如死了算了。可當這種念頭迸出來的時候,卻又有另一種力量在拉扯我,讓我不得安穩。我仿佛聽到顧晉燊在我耳邊嗬斥,說是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我好過,我在這樣驚恐的情緒中惴惴不安,直到突然驚醒。

“秦小姐,你醒了。”

一醒來,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春姐,她扶著我坐起來,拿了個靠枕墊在我的身後,雖然隻是簡單的動作,對我來說,卻好像格外的困難,我渾身都酸軟無力,頭也痛的厲害。

“春姐,我怎麼了。”開口時,竟發現喉嚨也啞了。

春姐遞了一杯水給我,“秦小姐,你發燒導致肺炎,睡了好幾天了,昨天晚上才退燒。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通知陳醫生過來。”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隻是有點累而已,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從來也不習慣被人伺候,更不喜歡麻煩別人,我發燒這幾天,應該也把春姐忙壞了。也難怪會發燒,被涼水泡了那麼久,不管是誰,都會撐不住的。

春姐給我準備了粥,但我沒有什麼胃口,在她的勸說下,勉強的吃了幾口。春姐走後,偌大的臥室裏就我一個人,空蕩蕩的有些令人害怕。

顧晉燊應該那天就走了吧,不知為什麼,我們兩個人的關係竟然變成了這樣,我在他眼裏,居然那麼的卑賤。我怔怔的出神,卻突然聽到短信的提示音,我轉頭看到床頭櫃上擺著一部手機,是那天我拒絕林歐的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