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文態度突然轉變,讓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麼不對。
對方既然知道了齊杭的身份,那自然是不敢放肆了。
隻是齊杭眉頭微皺,自己所冒充的這個身份,隻有極少數人知道,蘇家眾人都在此,且又早有自己的吩咐,應該沒有誰會把這消息傳出去。
那麼孫家突然得知這個消息,隻有可能是燕水寒所為了……
與此同時,大燕皇宮,禦花園一處涼亭內。
燕水寒正站在一個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身邊,這男子年約五旬,濃眉大眼,臉上有兩道深深的法令紋,讓他看起來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顧盼之間,盡顯威嚴。
這個人就是大燕皇帝燕離沐。
“此人真的是禁魔宗弟子?”
他又一次開口詢問齊杭的身份,像是有些難以置信。
“回稟父皇,千真萬確,籙竹和夕瑤曾親耳聽到地寶閣的夥計叫他掌櫃。”燕水寒說道。
燕離沐聽後再次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他問道。
這話是問站在他身後的一個白麵無須,手拿拂塵的男子,這人年約六旬,是個老太監。
老太監急忙垂垂手,用尖細的聲音道:
“回皇上,水寒殿下說此人在會仙樓技壓群雄,且又是地寶閣的掌櫃,想來多半應該是真的。”
齊杭在會仙樓的事,剛才他們已經聽燕水寒說過了。
“你說他比你大不了多少?”燕離沐又問自己的女兒。
“是的。”燕水寒點頭。緊接著,她便見到父親的神色漸漸凝重,眼神也深邃起來。
“十七八歲便有鑄元境九重的修為,且真實實力遠超通脈境一重,簡直難以想象。禁魔宗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將弟子培養成這樣?”
燕離沐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身旁的人,不過卻沒有人回答,因為沒人知道。
“傳旨太監應該早就到了孫家,孫家知道他的身份後肯定不敢動他,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獨自沉吟了半晌,像是自己也沒想通,燕離沐對燕水寒說道。
剛才他正在禦書房看奏章,自己這女兒火急火燎的跑進來,非要讓自己傳旨到孫家,讓他們不要去為難一個叫齊杭的人。
原本他根本沒當回事,但得知齊杭的身份之後,這個大燕皇帝,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寫下了聖旨。
禁魔宗雖然鮮有門人遊曆在外,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名望,在能不得罪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願意去得罪一個禁魔宗弟子,即便是皇帝。
“父皇不見見他麼?”
聽了燕離沐讓自己離開,沒再詢問其它,燕水寒很詫異。
自己這父皇平日裏都經常提起禁魔宗,對禁魔宗內的情況很是好奇,如今有一個才從禁魔宗出來的弟子到了燕都,他難道不想見見?或者詢問些什麼東西?
“見?”燕離沐微微揚了揚頭。
“不。”緊接著,他又搖頭。
“沒什麼見麵的必要。”
燕水寒娥眉微蹙,覺得今日的父皇似乎和往日不同,他不是一直希望和禁魔內部取得聯係麼,怎麼現在機會擺在麵前,卻不把握呢?
“好了,你先下去吧。”
燕離沐再一次說道。
“哦,兒臣告退。”
心中雖然很疑惑,但燕水寒還是恭敬的退下了。
邊關戰事吃緊,加上蘇淮又身負重傷,想來這幾天父皇很是頭疼,她本想談談自己擇婿的事,但最後還是收住了話頭。
看著女兒離開的身影,燕離沐深深歎了口氣。
“皇上……您為何不召見一下那個齊杭?”
燕水寒下去了,但一直伺候在燕離沐身邊的老太監還沒有,他和燕水寒有著同樣的疑惑。
“召見他?召見他幹什麼?”
燕離沐突然神色一變。
“召見他求求人家的宗門出手幫幫我們,免得我們被滅國?”
燕離沐的話讓老太監聳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