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偉本來想寫張字條,可他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來準備寫時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可以寫什麼。
他要走了,可是他是去哪呢?跟誰去呢?去做什麼呢?這些問題,他連自己都回答不了自己。
寧家偉咬咬牙,把一團紙給揉了丟進垃圾桶裏,把照片放進一個小塑料袋裏,再把塑料袋拴在衣服鈕扣洞上。
寧家偉出來時,外麵安靜極了,兩米一棵的電線杆讓小區外的路亮亮的。
可是,寧家偉的心裏卻是暗暗的,他不知道前麵等著他的會是什麼。
寧家偉在昨天跟年輕人分手的地方等著,他沒有手表也沒有其他可以看到時間的東西,他隻能等著。
寧家偉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他心裏有點害怕,害怕自己會來遲了。他出門時是二點十五分,小區到這裏隻需要十分鍾,也就是說不會超過三點的。
寧家偉又想著會不會是那個年輕人在逗他玩的,可是,就算是他逗他玩,他也得珍惜這次也許能改變他命運的機會。
夜太安靜了,寧家偉有點不理解,平時他夜裏做作業時都有些小貓小狗在外麵吵鬧的,怎麼今晚會那麼怪異。
這種安靜讓他覺得不自在,甚至覺得很危險,他得承認他是有點害怕了。
突然,寧家偉被人拍了一下肩,他甚至不敢回頭,他不敢想像回頭時會看到什麼。
“怎麼?被嚇到了?嗬嗬。”年輕人笑了起來,“走吧,我們得抓緊時間。”
寧家偉沒有動,有那麼一瞬間,寧家偉的腦海裏是一片空白的。
“你害怕了?是後悔了吧?要回去還來得及,但我得走了。”年輕人蔑視的笑了一下往前麵黑處跑了。
寧家偉咬咬牙,追了上去。
前麵停著一輛吉普車,年輕人上車後就要走,寧家偉忙追上來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兩人相視一笑,許多話沒有說出來。
寧家偉坐在車上時以為是因為外麵黑,所以裏麵也黑,可是,不管車子開了多長的路裏麵都是黑的時,他才知道這車的車窗是故意做得看不出外麵的。
寧家偉沒有堅持多久就睡著了,等他一覺醒來時,已經在一個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張床的房間裏。
這房間很像醫院裏的病房,哪哪都是白色的,甚至連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被誰換了一身白色的純棉套裝。
寧家偉突然想到什麼,他忙掀開衣服看自己的肚皮上是否有疤痕。他同學曾經拿著一份報紙來教室裏給大家看,說是某外省有一個男人跟朋友過生日喝醉了,結果朋友走了他睡到在街上,醒來時腎都被人家割了一個。他報了警,可是,他什麼也說不清楚,隻有肚皮上縫合得很好的刀疤和醫院裏檢查後得出腎是昨晚被摘除的結果。
這個事讓大家都害怕過一段日子,現在寧家偉能想到就是這個。
可是,他的肚皮上很光滑,沒有刀疤,而且他應該是被人幫洗過澡了,身上很幹淨。
寧家偉的心有些慌,他隻能想著人家可能還沒有來割他的腎,得先把他洗幹淨再割。
寧家偉忙下床要去敲門要出去,結果他發現這間十五個平方的房子裏根本沒有門。
天啦!是的,這房間沒有門!那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寧家偉忙去看床下麵,看是不是有什麼秘道。
可床就是一張鐵床,下麵是完整的水泥地,一點縫都沒有。
寧家偉忙到處看,看是不是哪裏有個什麼按鍵或者什麼機關可是一扭或者一按,什麼地方就有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