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笙看著朱秘書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又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封景嶽，趴在床邊緊緊握住他冰涼蒼白的大手，淚眼婆娑。
“景騰，你醒醒，你醒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
“隻要你沒事，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顧月笙哭的鼻塞，聲音嗡嗡的，想看看封景騰哪裏受傷了又害怕碰到傷口，整個人伏在床邊哭得不能自已。
如果此時她抬起頭就能看到封景騰的眼睛動了動，很快又恢複平靜。
顧月笙不停抬頭向外張望，盼著盼著，短短幾分鍾好像有一輩子那樣漫長。
“來了，來了，讓一下！”
朱秘書滿頭大汗地從外麵跑進來，後麵還跟著帶著醫藥箱的醫生。這醫生是封景騰在臨安市別墅裏的私人醫生，住的很近不要幾分鍾就到了。
顧月笙顧不上擦眼淚，急急忙忙地站起來給醫生讓位置，緊張的在一旁觀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醫生麵色凝重給封景騰把了把脈，又扒開眼睛看了看，問道：“剛才是什麼情況？”
“我，我剛才不小心把他從樓梯上推下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怎麼樣？”顧月笙急忙回答醫生的問題，同時也自責的很。
“隻是從樓梯上掉下來嗎？不可能啊？”醫生皺著眉頭，覺得事情不止這麼簡單。
朱秘書神色不明地看了眼顧月笙，又向醫生說道：“一個月前左右，封總有一次為了救人在冷凍庫裏救人，呆了好久好久，後來也沒有好好醫治。”
顧月笙愣在原地，滿眼的不可置信：“冷凍庫？難道是那次……”
朱秘書為難地點點頭，同時又心疼封景騰，說道：“總裁一直讓瞞著，不讓告訴你。”
“為什麼，為什麼，真的是你……”顧月笙知道真相後，淚眼模糊地喃喃自語。
“還有別的情況嗎？”醫生又問道。
朱秘書一拍腦門，想起來道：“上次，總裁還咯血了，一直咳嗽，勸他去醫院也不去。”
顧月笙的心猛地一沉，咯血，血……
醫生站起來轉向顧月笙說道：“這位小姐，現在還請您出去一下，我需要給封總檢查身體，你留在這裏恐怕有些不方便。朱秘書你就留在這裏幫我一下。”
顧月笙慌亂的點點頭，往門外走去，但腳下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幾乎抬不動腳。好不容易走出去，關上門，腿軟的差點跌倒，順勢蹲在地上靠著牆。
昏黃燈光下，顧月笙躲在陰影裏，顯得那麼無助。
腦子裏回想到當時在冰窟裏眼前出現的封景騰的模糊樣子，還有黃油，原來都是他做的，是他救了自己；還有上次在電話裏和他的爭吵，明明他已經咳嗽那樣，為什麼沒有聽出來……後悔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臥室裏，醫生和朱秘書剛想把封景騰的衣服解開，沒想到，他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明明虛弱的不行，嘴角卻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朱秘書和醫生都怔在原地，“封總……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