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沒有大車駕照怎麼辦啊?”
“駕照都沒有?那就隻有雇人拉唄。”艾麗說。
宋明覺得很冤枉,但畢竟艾麗還小可能不懂駕照的區別,於是我便對艾麗說:“我有駕照,隻不過我的駕照是小車駕照,不能開大車。“
“明白了,那你去路邊上找車吧,盡量遠一點,附近的人認識這老板,又要東問西問的。”艾麗叮囑宋明。
走出了網吧,宋明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艾麗說大叔把財產都留給了她,但是這隻是她的一麵之詞,萬一並沒有這件事,那不是成了賊貨髒貨,這不但拿不到錢,還可能蹲大獄。不行,得要問問清楚再行動。
宋明又轉回了網吧。
“你怎麼又回來了,這麼快不可能找到車吧。”艾麗正在收拾網吧的東西,拆鍵盤鼠標。
“不是,我想問問清楚,你有沒有證據證明大叔確實把財產留給了你,這萬一我千裏迢迢的搬回去,再給我按個盜竊或者販賣人口,我可以擔不起,我寧願窮著,也不能蹲大獄。“宋明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艾麗從吧台的抽屜裏找出了一張按著手印的遺囑,上麵寫著:“本人盧天明,本人死後的所有家產都歸艾麗所有,特此說明。末尾蓋著一個鮮紅的手印。
宋明看到這簡單一句話的說明半信半疑,他覺得還是不放心,可是又說不清哪裏不放心。
“我再問你最後兩件事,你跟著盧天明多少年了?從記事起開始算。”
“大約十年吧。”
“這十年時間你是否有見過他的親屬或者家人來這裏找過他嗎?”
“沒有,他連朋友都沒有,狗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對你好嗎?”
“你說了隻有兩個問題的。”
艾麗說話根本不像是15歲的孩子,她冷靜,思路清晰,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擔心她有著超出年齡的心機和極度缺乏的社會經驗。如果她被盧天明騙了,那麼倒黴的人呢隻有一個,那就是自己。
宋明蹲在地上抽煙,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看著艾麗一個桌子一個桌子的收拾著鍵盤鼠標,宋明決定賭上一回。
“好歹他是你的養父,還是簡單辦個葬禮,把他發送了吧。”我歲艾麗說。
艾麗眨眨眼:“怎麼搞,我不懂,你懂嗎?要不你幫我弄。”
宋明覺得全世界都在玩弄自己,千裏迢迢來要債,沒要到,把人給要死了,還撿了個姑娘,至於那些錢,自己能不能有命花,還真不知道。
辦吧,辦吧,這樣拖幾天,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宋明帶著艾麗來到了醫院,認領了遺體,找了一家做殯葬的店鋪幫忙籌備後事。後事很簡單,把人放在冰櫃裏,透明蓋子的那種,然後搭個靈棚在網吧門口,24小時之後拆了,送到火葬場,燒完,買個骨灰盒,結束了。
盧天明確實沒什麼朋友,都是相鄰的商鋪過來給了個紅包意思意思,然後吃頓飯,就走了。
辦完了後事,就再沒什麼人找到門上來了。宋明的心逐漸放了下來。他聯係好了車和裝卸工,花了半天的時間吧礦機和網吧的電腦都裝上了車。
走的這天晚上,狂風大作,司機在猶豫了半個小時之後看在他們加了2000塊錢的份上上路了。
車子走出小城之後,奇怪的是竟然沒有風了,大漠邊關在明月的照耀下淒涼而又神秘。隨著車子外的景物的變遷,從黃土到綠洲,穿過山地平原,終於到家了。
宋明到曾經認識的一個搞物流的朋友那裏租了一個倉庫,然後把這些礦機都存在了倉庫裏。給司機付了錢,然後打車回到了家。
這一去整整20天時間,當宋明打開門的時候,鍾琴連拖鞋都沒顧上穿光著腳跑了出來。
“你死哪去了?你不是人!”鍾琴使勁兒在宋明胸口捶打起來。然後抱著宋明哭,沒哭幾聲突然停住了,鍾琴後退幾步看著宋明:“她是誰?”
“來,艾麗,這是鍾琴阿姨。”
“阿姨。”艾麗聲音不大,卻一點也不怯場。
“好好,進來說。”
宋明剛跨進們,鍾琴又推宋明出去了:“你去哪了?怎麼像是去挖沙子了,滿頭滿臉的這是什麼?”
“讓我們進去吧,我實在沒勁兒了。鍾琴。”宋明帶著哀求求著鍾琴。
鍾琴搖搖頭,讓他們進來了。
“來吧,孩子,我帶你先去洗個澡。”鍾琴拉著艾麗走進了衛生間。
宋明知道鍾琴有潔癖,雖然累的腿直發抖,但也不敢坐沙發,從旁邊拖個小板凳過來坐。